匪之事已成定局,他手下养的都不是废物,且非常能干,没有出过什么差错,霍寅非常放心将此事交给他们。
而霍少爷、知府大人本人现在就在知府府,看着满眼红艳艳的喜服,眼睛都眯起来了。
霍夫人带着六个裁缝一字排开站在了霍寅的面前,脸上堆满了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一边笑一边满心欢喜的看着面前上等的红布料,还朝霍少爷招手:“寅儿来看呀,这鸳鸯多好看。”
霍寅展开折扇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阳光下那丝绸面的红布简直晃眼,更别说上面用金线银丝勾勒着鸳鸯戏水龙凤双成的花样。
霍寅摆了摆手:“娘,这些小事你做主就好了。”
霍夫人一瞪眼:“什么叫做小事?你成亲怎么能是小事?你可知道你说你要成亲之后,你爹就高兴地一病不起,现在还在床上流口水呢!”
霍寅:“……”
片刻后他道:“那我真是对不住爹了。”
实际上霍夫人有些夸张,霍老爷在知道霍寅要成亲的时候的确高兴过头有些晕厥地迹象,不过请了大夫看了之后,大夫说并无大碍,霍老爷虽说年纪一把,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
霍夫人高兴地拿起了凤冠,上面满是金簪,金簪之上还有宝石之类,花花绿绿,简直入不了霍寅的眼。
他晃着扇子对着身边的护卫丙道:“咱们偷偷溜走去下棋吧。”
护卫丙一本正经拔高声音:“大人!娶亲的大事呢,麻烦您认真一点!”
霍寅:“……”
护卫丁给护卫丙一个做的好的眼神,这娶的可不是别人,是吴州的河神,大小也是个神仙,而且对他们护卫四人非常友好,他们几个认定了除了这个夫人谁来都不行。
霍寅这时候想偷懒?门儿都没有!
该试衣服试衣服!该给意见给意见!给不了意见也要在旁边拍手点头配合说好看!
霍夫人满足地叹了口气:“对了,我这几日光给你操心聘礼的事,你还没与我说那沈姑娘是谁家的孩子,我们这边准备再齐全也没用,还得我与你爹亲自去拜访人家才是啊。”
霍寅眨了眨眼睛,抿嘴道:“昨天已经拜访过了啊。”
霍夫人顿了顿:“我怎么完全不记得啊?”
霍寅伸手摸了摸下巴,双腿架在了凳子上,长长地嗯了一声后说:“我昨日早上,不是拉着您与爹一同去了城中的土地庙了吗?”
霍夫人抿了抿嘴:“可是土地庙里没别人啊。”
霍寅点头:“土地神在啊。”
霍夫人一巴掌拍在了霍寅的肩膀上:“你这孩子,与你说正事呢你总拿娘打趣!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些!”
霍寅清了清嗓子,回答:“娘,我是在与你说正事呢,昨日我您与爹一同去了土地庙,就是要给土地爷上香呢。聘礼嘛……不需要准备太多,日后每七日我都领着淼淼去土地庙陪他聊聊天便好了。不过祭品你得给我准备些,烤乳猪是需要的,还有一些鸡鸭鱼肉之类都要备好,干果蜜饯要齐全,香烛之类的我让阿丙去买就好了……”
霍寅话还没说完,霍夫人就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惊讶的眼神转而变成了担忧,连忙凑过去摸了摸霍寅的额头:“我的儿,你没烧吧?”
霍寅笑了笑:“那姓沈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这吴州的河神,等儿子祭苍天,拜大地,把她娶回来你就知道了。”
霍夫人见霍寅笑得那么有把握,再看向他身后的两名护卫也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说的有问题的样子,顿时脑子一晕,靠在了身后的两名丫鬟怀里。
“夫人!”
霍夫人挥了挥手绢:“请……大夫。”
大夫这是第二趟跑霍府了,临走的时候还笑着说:“你们霍家的老爷夫人真是奇了,霍少爷要娶亲,一个个都高兴晕过去了,这放话出去恐怕得让街坊笑上许多日。”
霍夫人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与霍老爷一样受了点儿刺激,两人躺在床上乖乖地服用大夫给的药,两三日便能好转过来了。
舟山上的山匪并不难解决,不过短短的七日功夫就悉数捉尽了,护卫甲与护卫乙回来的时候还笑着说,他们捉到夏将军时,夏将军正蹲在一棵树下啃树皮,看见冲上来的兵队吓得要跑,结果腿软没跑掉,陷在了软泥里,那样子别提多蠢。
霍寅听到这话也是笑笑,对着护卫甲道:“在姓夏的恶行上多加一笔,二十多年前买卖三皇子之时,他杀了一个无辜的少女。”
霍寅很想给沈淼报仇,甚至想把夏将军直接拉到沈淼面前让她自己去了断这个人。
不过他后来又想了想,他们马上就要大婚,杀戮这种事情不宜做,且善恶终有报,再让沈淼见到他,想起自己死时的不愉快也并非他所愿,总归这夏将军的人头是跑不掉的,那便在罪行簿上,记录他一笔。
剿匪之事算是彻底解决,跟着霍寅一同入吴州的兵队几乎没怎么动手就将几千人的山匪给全都捉获了。
临走前兵队将领还对着霍寅说自己此番来打得真是不过瘾,霍寅只能在他临行前送上五百坛好酒,让他的弟兄们好好喝个够。
那将领问霍寅:“霍大人怎么送起酒来了,是有什么好事将近吗?”
霍寅笑了笑道:“要成亲啦。”
“哦?!我在京中可是听过你不少事迹,达官贵人的女儿纷纷想要嫁给你,你当时看也不看一眼,这回是哪家姑娘如此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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