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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没事的,”他的手掌贴在我的背上,有力而温柔,将我按住,“我知道你生气,我不怪你。”
泪水滑落在脸上,将燥热的面颊稍稍冷却。
“对不起,”我抓住他的衣袖,“对不起。”
他捧住我的脸颊,替我抹掉一滴滴的眼泪。
“没事了,”他温柔地笑,“不要担心。”
泪水堆积在眼睛里,他头上的灯光透过,朦胧之中好像万千星光。
“能不能站起来?”他拨开黏在我眼角的头发,“还是要我抱你起来?”
我破涕为笑:“要抱。”
“好嘞!”
他真的将我抱了起来,起身的那一刹那,我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清茶香味。
他将我放到床上。
“不会还要我替你脱鞋?”他挑起眉毛,戏谑地笑。
我就是再借着酒劲发挥,也不敢了。自己胡乱蹬掉了鞋子,缩回被窝里。
莫柔看着两只鞋乱飞落地,哭笑不得,俯身替我捡起,收好在床脚。
“那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要走。
“他不是我的情人。”我说。
莫柔回过头。
“刚才在餐厅里的那位,不是我的情人。”我咬紧嘴唇。
他走回床边,半蹲下来,仰头看着我:
“我在听。”
“他是我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教授,”
一个字一个字,好像是吐不出口的鱼刺,
“当时我大二,我一个人在伦敦,交了许多别人口中的坏朋友……然后……我染上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
莫柔将手放在我的手上:“秋冬,你累了,也醉了。等明天,明天你休息好了,再决定是不是要告诉我。”
他是真的绅士,不会趁人之危。
“那明天,我带你去逛逛伦敦吧。”时装周已经结束,明日大家都会休息。
“好。”他点头,替我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离开。
第二天,大雨滂沱中的伦敦眼看起来无尽萧瑟。
这个位于泰晤士河边的摩天轮是伦敦的著名地标,平日里售票口总是排着长队,而今天却不见几个人影。
我说要买两张票,售票小哥狐疑地看着我:“这样糟糕的天气,恐怕看不清什么风景。”
一早伦敦就瓢泼大雨,同事们都着窗外发愁,抱怨刚一得闲,就遇见这恼人的天气。
虽然答应了莫柔要带他逛伦敦,但天公不作美,我便想推脱。
“是你说的,在伦敦要学会冒雨前行。”莫柔却不肯罢休。
还非要来坐摩天轮,我有什么办法?
好在伦敦眼的座位舱是封闭式的。
“平时,这么大的舱内全是人,”我对莫柔说,“要挤破头才能占住窗边的位置。今天倒好,只有我们两个人,随便看。”
摩天轮绕一圈,要半个小时才能再落地。
莫柔望向窗外:“这样看伦敦,像一幅油画。”
可不是么,雨点打在窗上,流下水迹,让外面的风景好像有了油画的笔触。
慢慢地升空,建筑在变小,视野却更开阔。
但莫柔不再看风景,只是盯住我。
我知道他在征询我,是否要继续昨晚的话题。
“我在这里读了六年书,从高中一直读到硕士毕业,”我看着雨点在窗上击起的水花,“那时候我的感觉,是自己被流放了。因为出国并不是我主动选择的,而是我妈妈决定的。她和我,都有需要逃避的问题。所以我在英国的六年,状态并不算健康,才会和一些社会上的朋友厮混在一起,”
“大二那年,有一次我和朋友出去玩,他们中有人喝多了,跟其他的醉鬼打了起来。警察过来的时候,从我们身上搜出了□□……”
我深吸一口气,
“我以为完了,这下肯定要被退学,然后被遣送回国。这时候我遇见了布兰德教授,他疏通关系,将我从警局捞出来,抹掉了我的犯罪记录,”
“出来以后,我才知道,他是要让我加入他的微表情研究室。他看了我和警察的审讯录像,发现我会通过观察警察的表情,琢磨出他们的想法,然后调整我自己的供词。他说我是个l,也就是指,我是未经任何训练,就懂得通过人的表情,读取他们的内心。”
莫柔眼睛睁大。自然的,正常人听了这些都会惊讶。
“其实微表情读取没有那么神乎,”我有点难为情,“它就是一门科学研究,研究人的表情和内在情绪的关系。”
“所以,那天你之所以出现在公安局审讯室,是在帮助警察,观察我的微表情?”他问。
我只能承认。
“我在布兰德的研究室兼职了两年,同时继续完成我在中央圣马丁的时装课程。对于微表情研究,我并不算学的很好,只是偶尔会帮刑侦队做做参考。我对表情的敏感,更多的是一种天赋,所以布兰德既让我帮助他的研究,同时也将我作为研究对象。”
“研究你为何会有这种天赋?”莫柔问。
我不语,只是看向窗外灰濛濛的风景。伦敦的雨天,灰色的云朵总是压得低低的,将地面上苍白的建筑也衬得颓靡。
“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酗酒的穷鬼,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会打我和母亲,”我嚅嚅道,“我上学的时候,胳膊上全是血红的印子,是他用皮带抽的,所以即使是夏天,也不得不穿长袖。”
那时候,妈妈的身上也总有伤口,不是眼睛乌肿,就是嘴角裂开滲着血。她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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