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闻子珩的错觉, 他似乎从闻立仁的话语中捕捉到几丝卑微的恳求, 然而这在以前是哪怕太阳打西边升起也不会发生的事情。
闻立仁作为亲生父亲自然不会像汪佩妮和闻元娴母女俩那样用冷暴力和j-i,ng神折磨来羞辱闻子珩, 但是他对闻子珩不闻不问的态度几乎和冷暴力没两样。
只要闻子珩还健康安全的活着,闻立仁就不会过问他的一切,甚至连这个儿子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至于家庭聚会和全家出游等集体活动, 闻子珩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 闻立仁从来不会因为他唯一的儿子不在身边而感到失落或是任何不适应。
所以说,今天的闻立仁很奇怪。
闻子珩可不相信闻立仁是人到中年才意识到儿女双全的重要性,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个向来冷漠的父亲愿意放低姿态主动讨好他。
闻子珩脑海里思绪翩飞,面上却是冷若冰霜,说话时不夹丝毫情感:“那我提前祝您生日快乐,到时候我会把贺礼寄到您家去,至于下周六你们家里的聚餐,我一个外人就不去了。”
“瞧你说的,什么外人不外人。”闻立仁的声音迅速低沉下来,随即装模作样地训斥道,“我们都是一家人,难道你不姓闻吗?”
闻子珩冷笑一声:“可我不姓汪。”
“……”这句话瞬间堵得闻立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随即扭头看了眼坐在对面沙发上眼巴巴盯着他的汪佩妮,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准备挂电话。
只是汪佩妮仿佛察觉到了他下一步动作,猛地站起身箭步而来,抬手按住了闻立仁的肩膀,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胁迫的意味。
闻立仁秒怂,连忙打起j-i,ng神,拿出十二分的架势对闻子珩沉声道:“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我儿子,我也是你老子,当年你妈走后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养大,现在只想让你在我生日那天回来看看我而已有这么难吗?就算是养条狗见了主人也知道摇尾巴,而你又会什么?”
话音落下,回答闻立仁的却是是漫长的沉默。
不知怎么的,电话那头的寂静莫名让闻立仁有点心虚,正斟酌着要说什么的时候,冷不丁听到闻子珩冷漠开口:“那你去养条狗吧,或许养狗才是最适合你的,听话热情还不会反抗……哦,难怪我觉得这几个形容词有些耳熟,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对汪阿姨和闻元娴的态度吗?”
闻立仁的手机开着扩音,这番话也传到了汪佩妮的耳朵里,一时间夫妻俩的脸黑得像是在墨水里来来回回浸泡了一遍。
还没等闻立仁说什么,闻子珩又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顿时响起短促的嘟嘟声,汪佩妮那张妆容j-i,ng致且保养得当的脸狰狞到几乎扭曲的地步,她一只手轻轻搭在沙发扶手上,染成淡粉色的指甲已然嵌进沙发表面的真皮里,过了许久,汪佩妮才从滔天的怒火中平静下来,她斜着眼睛瞪向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的闻立仁。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汪佩妮嗓音尖锐神色狠辣,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贵妇人的庄重优雅,“当初我就说把他扔给你乡下的爸妈养,你偏不听执意要把他带过来,结果养了条白眼狼出来。”
面对汪佩妮尖酸刻薄的训斥,闻立仁怂得连眼神都不敢跟她对视一下,直到汪佩妮骂骂咧咧完才小心翼翼走过去抱着妻子的腰轻声安慰,然而汪佩妮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脸上和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弃,打掉闻立仁的手后,径直离开了书房。
*
挂了电话的闻子珩站在盆栽后面对着白花花的墙壁愣了良久,才收敛了心头烦躁不堪的情绪,转身就看到魏卿不知何时走到盆栽旁边,不远不近地注视着他,眼神里溢满了担忧。
见闻子珩看过来,魏卿勾起唇轻轻笑了笑,随即迈开步子走来:“没事吧?”
“没事。”闻子珩摇头,明显不想多说什么,绕过面前的魏卿朝坐在滑梯上方愣神的闻溪走去。
闻溪很喜欢玩滑梯,可是他不敢一个人玩,他需要魏卿坐在他身后陪他一起滑下去,刚才闻子珩躲到盆栽后面接电话的时候,魏卿就陪着闻溪从滑梯上滑下来了一次又一次,后来魏卿说要去看一下闻子珩,让闻溪乖乖坐在这里等着。
闻溪大概听懂了魏卿的意思,便一动不动坐在原地。
“儿子,好玩吗?”闻子珩走过去摸了摸闻溪柔软的头发,以闻溪所在的高度刚好能够和他平视,可惜这个时候的闻溪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他转过头目光怔怔望着闻子珩,茶褐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却找不到多余的情感。
闻子珩自知他的话得不到儿子的回应,便伸手准备将闻溪从滑梯上抱下来,没想到他的双手刚刚碰到闻溪的衣服,小家伙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睁大眼睛瞪着闻子珩条件反s,he性的把身体往后挪。
“怎么了?”闻子珩被闻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儿子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忙不迭前倾身子想把闻溪抱下来检查一番,嘴里劝慰地说着,“小溪乖,爸爸抱你下来好不好?”
看闻溪排斥的动作以及神情仿佛他根本不知道闻子珩在说些什么,只能凭借下意识的心理作用往后挪动身子来躲避闻子珩伸来的手,直到后背撞上一双温暖的大手,闻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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