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很镇定,镇定得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黄芪皱眉:“月姐姐,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姜雪月目光灼灼:“我会很快好起来的,让我照顾他。”
众人沉默,却也再未反对。
于是,姜雪月的身体两天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复原了。原本,这得花上十天半月。
可是,水凌寒的身体却呈相反情况,瘦得只剩皮包骨。
黎明破晓,已经是第三天了,床榻上的人依旧未醒。姜雪月一大早便出门摘了许多花,一半放屋里,一半扯了泡水里。
白色的帕子放进水里,顷刻被花瓣掩住,姜雪月试了试水温,拧干帕子替榻上人擦拭手臂,指骨分明的手躺在她的手心,割得人生疼。
水凌寒习惯干净,若是醒后发现自己脏兮兮的,肯定又要她连着烧好几桶水洗澡了……
不喜欢屋里有灰尘,不允许衣服存在斑点,因此一天收拾三次屋子,早晚一次澡,两天一换衣……这么想想,这个人挺臭美的。
笑容爬上嘴角,替他收拾完捏好被角,姜雪月不由眯眼看向窗外,风摇柳枝、花飞满地。
“外面的风景真美啊,水凌寒,今天你就醒过来吧,和我一起出去瞧瞧。”
没有人回应。
“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绝大多数门派已经投靠雪灵宫,雾水山已被围攻,师傅他们如履薄冰。还有,韩子正死了,他的尸体,被吊在梵净正殿,后来又被扔进荒林……”
一片静默。
一滴泪从眼眶落下,她眨眨眼,笑容似火:“雾水、横断、长白被人下毒了,穿肠烂肚死了不少人,听说是毒谷老人下的,最近出没江南,师兄们没日没夜找,焦头烂额的。他们还总想瞒着我……”
水凌寒的眉头依旧紧拧。
姜雪月不由心疼,触了触那墨黑的长眉,长长吸口气,温柔询问:“何时你才会醒来?”
回答她的依旧只有寂静。一声轻叹散在空气里。就这样,从日出到黄昏。
“师姐……”嘎吱一声房门推开,一抹红衣站在门外,娇俏的面容尽是忧思,“出来吃点饭吧,中午你都没吃,身体会受不住的。”
许久。
“嗯。”姜雪月低低道。
绫纱以为又是无望,却不想这次师姐答应下来,忙手舞足蹈拖着她出了这间屋子。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师姐只是象征性夹了两筷子便搁碗离开了,留下自己跟草根面面相觑。
不久前冉清音来到这里说有要事,吴仇曾嘱咐绫纱看好雪月,别让她进林子。绫纱以为师姐又是去照看前辈,因此也没太在意。
只可惜,姜雪月还是进了林子,她是为cǎi_huā。
“不,我不相信,师伯会不会在骗我们?”
“大师兄,当时师伯气血攻心,我也在场。”
是大师兄三师兄的声音,姜雪月几乎本能的蹲下身藏好。
有人靠近停在不远处,接着便是大师兄悲戚道:“师伯走了,水前辈又功力尽失,眼下正派竟是无人主持了。”
却听冉清音道:“四位长老正瞒着师伯已死的事情,对外只说疗伤闭关,正派暂不会出乱。当下最为要紧的是找毒谷老人要解药。”
何忧道:“我们在江南一带也有些日子,依旧遍寻不获,也不知道这糟老头子跑哪儿去了。再说,他既然下毒害正派弟子,必定是投靠了雪灵宫。”
一番话后,三人皆是沉默。说到底每个人都清楚这情况,只是不肯放弃一丁点渺茫的希望罢了
许久后。
“南毒谷北无忧,我们何不去无忧谷求云闲?想来他定能解掉此毒。”冉清音提议。
吴仇颇有无奈:“无忧谷四面雪山巍峨,悬崖峭壁,我们连入口都不知,又该如何求得解药?”
“方才绫纱不是说她身边那少年正是云闲徒弟么?”冉清音回忆。
何忧摇头:“黄芪不能解掉此毒。”
冉清音道:“他不会他师傅却会,咱们何不求他去找云闲要解药配方?”
“我们也曾提议,只是黄芪修书一封,他师傅回的却是‘外事不管,多有见谅’。”何忧脸色挫败。
三个人再次无话,默默出了树林。
草木深处,姜雪月起身,看着三人远去背影,若有所思。
这一次,她没有带花回来,悄无声息重新回到水凌寒身旁,从容安静地坐着等候,才点的蜡烛映着那清绝的面容,竟格外温馨美好。
吴仇、冉清音和何忧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三人不由一怔。
“三师兄?”她故作惊讶,接着笑容似花般绽放,“你们来了。”
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容颜憔悴、失魂落魄的师妹,却不料眼前人非但不憔悴,反而容光焕发一切正常。冉清音一时有些反应迟缓,原本一大堆宽慰话悄悄咽进肚子。
“师妹你……”这个开头有些尴尬。
“我很好,不要担心。”姜雪月抢先回答。
冉清音脸一红,忙咳一声:“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水前辈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巴掌,这不明摆的么,躺在床上!这么问岂不伤师妹的心。
“他也很好。”姜雪月并不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冉清音笑着打呵呵,“师妹,你好好照顾前辈,师兄有事这便回山了。”
说着他自顾扔下身旁两人,逃也似的溜走了。瞒了师伯去世的事,面对四师妹总觉得愧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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