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能低叫道:“呀——”又立刻收了声,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
婴儿床晃来晃去,周能如悬在半空,险险的没有落地的实感,晃来晃去更加晕眩,她叫喊不停,只是声音时重时轻,意识朦朦胧胧,以为现实,又以为梦境。
冯至不敢太用力,低低问她:“这样好不好?”
周能迷茫的盯着天花板,又傻乎乎的瞧了他一眼,喉中哼哼唧唧的发着声儿,要哭不哭的模样浇软了冯至的心。
周能终于败下阵来。
婴儿床吱吱呀呀的晃动不停,幅度越来越大,好似随时都会掀翻,支架也变得脆弱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折断。
冯至怕这床真的会塌,他屏气停顿,安抚的摸了摸周能的背,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两人都静了下来,冯至为她渡了会儿呼吸,便支起腿,托着周能的臀跨到了地板上。
这一下,又是进入到了另一个极限。
周能颤颤巍巍的沉浸到了另一个世界,漂浮在虚境望不见前后左右。
冯至艰难行走,行至走廊,冯至抱着周能贴向了栏杆,让她留了些重量在杆子上。
周能察觉到自己腾空在栏杆上,她害怕得箍紧冯至。
周能酒醒了大半,慌慌的求饶。
冯至厉鬼般攻城略地,火烧城池,将两人融化在烈烈光芒下,汇成一体。
天际褪去暗色时,冯至才罢休,满足的搂着奄奄一息的周能入眠。
鸟虫鸣叫时他便醒了,小心翼翼的收回箍在周能肩上的手,裸着身走去门外打电话,交代孟予一些公事,又说自己今天休息。挂断电话后他重新回到卧室,立在床头细细临摹周能的睡颜,他想不出怎会有眉眼这般好看的姑娘,精致的像是上天用露水雕琢,每一处都沁软怜人。
冯至躺回床上,将周能搂回怀里,又轻轻的去问她的额头。
周能精疲力尽,昏昏沉沉的掀开眼帘,轻哼一声又重新阖上。冯至将她的长发捋到耳后,贴着她的颊低低道:“老婆,我爱你。”
日夜轮迭,无论月撒澈湖,或者日沐绿竹,冯至都不能不爱她,这个叫周能的小姑娘。
75番外二
许是那夜的酒精起了些小功劳,周能怀孕了。
三月还未褪去棉衣,周能时常发冷,没来月事也未作他想,只当自己身体不佳。她记得高中有一回整整三个月没有来过,周母带着她去看中医,喝了许久的中药才调养好,因此这回她谁都没有告诉,就怕再一次尝到中药的苦。也幸好那几日冯至在帮冯义处理地铁广告的事情,忙得昏天暗地,没有在夜里折腾周能,所以也没有叫他发现,反而给了他一个惊喜。
愚人节这天,周能相约赵尽染逛街。
赵尽染与徐默淡淡的处着,也不给人家准确的答复,周能受人所托,试探问:“染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赵尽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从来不好奇这个问题。”她见周能讪笑,便回答说,“我在等自己确定感觉,我不能在糊里糊涂的时候就答应徐默,免得到最后害人害己。”
周能点点头,侧边的鸭脖店飘来一阵香味,平日周能最爱吃这些东西,现下闻到这个味道,却突然一阵反胃。她阖紧嘴忍了忍,脸色都变得青紫了,实在忍不住,她猛地扒住一旁的梧桐树,就地作呕。
赵尽染吓了一跳。
冯至接到电话后想,如果这只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他一定会狠狠报复。撇下公事,他来不及交代一声就匆匆赶去了医院。
赵尽染举着报告向他证明,冯至推开她,疾步朝躺在床上休息的周能走去。
周能仿若奄奄一息,微掀着眼帘有气无力的哭诉:“我难受……”
冯至赶紧拽住她的小手,蹙眉担忧:“哪里难受?”
周能便说头晕无力,还有反胃。
冯至揪了医生出来,医生忙不迭的解释:“她是刚才吐得太大力了,所以这会儿头晕没有力气,反胃是正常的,头几个月都这样,往后就会好了。”
冯至这才放下心,又坐到床边哄她,笑容怎也止不住,若不是弧度有限,早便咧上了眼角了。
只是他开心没多久,便笑不出来了。
周能孕吐严重,闻不得一点儿异味,冯至强迫她办理了休假,将工作转交给了他人,刘安安关切问:“怎么这么早就休产假啊,是不是冯总不让你做事?”
周能摇摇头,旁里飘来一阵香水味,她刚张了嘴准备回答,一时又弯腰呕了起来,公关部众人这才明白,又关心不已的向她介绍起了自己的经验,周能将他们的心意一一收下,被等得不耐烦的冯至催了三个电话,这才匆匆回家了。
冯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拦下非要前来的冯母,他让徐阿姨请位可靠的月嫂。徐阿姨说:“用不着这么早请,我也能照顾好能能。”
冯至却不放心,总认为专业的月嫂更有经验,也不管周能只是怀孕初期,执拗得让徐阿姨按照吩咐行事。
夜里冯至浅眠,总在半夜醒来,贴近凝端周能半响,确定她无碍后才安心,轻轻吻了吻她重新阖眼,一连半个月,天天如此。
直到那天夜里他实在憋不住了,牵着周能的小手裹住了自己。
耳畔是压抑的低吟,手心滚烫,周能迷迷糊糊的睁了眼,才见冯至正牢牢的盯着自己,又引着自己的手一上一下的抚慰。
冯至低喘道:“宝贝儿,弄醒你了?”周能轻应一声,他又说,“你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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