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皇后似乎也与这些夫人们一般无二。
可皇后是国母,是几乎能与皇帝比肩齐天的女人。皇后举办宴席,无论是赏荷还是赏菊,几乎所有受邀的夫人娘子们都欣欣然地入了宫。
“你们说,皇后今次会注意到谁?”
“怕不是云阳县主那位妹妹吧?”
“什么云阳县主,人家现在可是曹夫人。听说了吗,那位薛家小娘子早早的就被我们这位太子瞧上了。”
夫人们得了闲便凑在一块聊些长短。先前皇后便命人去往各家,取了各家尚未婚嫁的郎君娘子的画像编成册子分发,她们在上头瞧见了不少人,这会儿可不就是当着面见上一见,兴许就能凑上一对姻缘。
“你来这做什么?为了嫁人,你都跑到永安城里来了吗?”被人放在话题上的薛芃芃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眼睛却瞪得滚圆,“你是霍家旁支,哪儿来的名帖进宫赴宴?你这么笨,谁家夫人看上你,谁家倒霉。”
薛芃芃瞪的是霍十六娘。她生得是小了一些,可生得出尘好看,进宫前一番精心打扮,更是显得娇俏可人。
十六娘做了个鬼脸,哼哼道:“就许你赴宴?我也能进宫见皇后的。”
“你进什么宫?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薛芃芃想起自己的阿姐,双手绞着帕子道,“你若是想嫁人了,就让老将军在落雁城给你找户好人家。宫里……不止宫里,整个永安城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那日在街上被宋拂解围后,很快就被找回薛家。她的父母一心想用她换取更多的利益,她的姐夫暗中垂涎她,她的阿姐……她的阿姐要送她进宫,给太子当妾。
她实在受不了家中那沉闷的气氛,日日以泪洗面,几次想要自残……到底还是被送进皇后的赏荷宴上,走一个样子,准备日后入东宫,做一个不知冷热的傀儡。
十六娘原本还要再做鬼脸,可闻声却渐渐收敛下来,左右看了看,伸手在案几下握了握薛芃芃放在腿上的拳头。
“你……是不是不开心?”
薛芃芃本还忍着,这一句问,眼泪差点滚出眼眶。她咬了咬唇,甩开十六娘的手:“要你管!”
十六娘一愣,气鼓鼓地扭过脸。
皇后请来的不光是女眷,还有女眷带来的年轻郎君们。
桓岫也在名帖上。
尚书令府上唯一还未成亲的郎君,出使过番邦,又是皇帝眼前红人。即便目前官职不明,也想来前途无量。永安城中,想要与桓府联姻的人家不在少数。
更何况,桓薛两家的事,过去了这么久,哪怕再有人记得,想想桓岫如今的情景,也都没人会去在意了。
那些年轻的郎君们见他出现,纷纷围拢上前,掬手行礼。而远处,小娘子们看着他,团扇遮面,锦帕掩唇,你靠靠我,我撞撞你,嬉嬉笑笑,热闹的不行。
十六娘也瞧见了他,当即想凑过去询问宋拂的事。薛芃芃一把把她拉住:“你去做什么?”
“找桓郎君问问宋姐姐的事。”
“你别去。”
十六娘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薛芃芃咬唇:“皇后和那位夫人都巴不得在这儿为桓郎君立即找位小娘子。你去了,怕回头就要把你配给他了。”
薛芃芃不让十六娘往前凑,自有人胆大。
桓岫摆脱开那群围上前来的郎君,身后当即传来了女子的笑声。
“桓郎君。”
他回头看,薛苒苒笑眯眯的站在近处,微微福身:“郎君也来了。”
“嗯。”桓岫懒得搭理薛苒苒那副故作无事的模样,转身,便要往人少处走。
桓薛两家的亲事,的确早已不作数。可薛家当初设的局,桓家至今不会忘记,他虽不在意,可也不想再与薛家有什么来往。
薛苒苒有些尴尬。身旁有夫人掩唇低笑:“曹夫人,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桓郎君有些不适吧。”
不适?什么不适?
心知肚明的夫人们窃笑,还不就是不想搭理薛家人么。
薛苒苒也好,众位夫人也罢,桓岫的心思丝毫没有放在这里。他更多的,还是在担心宋拂。
自那日城中一别后,桓岫就没再见过宋拂。等金吾卫审问过人后,他就去了山上。可山中小院里,虞家兄妹俩谁也没见她回来过,只说宋拂好像是接了份活。可他又去了县衙,县衙的小吏说宋拂接了活离开后就没回来过。
显然,人自那时金吾卫出现后,就消失了。
永安城中,已经没有虞家的亲戚。即便有,以宋拂不愿拖累旁人的性子,也绝不会在这时候去和那些人接触。
桓岫去过老郡公府。老郡公也并未见到她。
一连几日没找到人,也许是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夜里辗转反侧终于入睡后,止不住地做梦。
梦很乱,场景不断变动。可唯独不变的,是那个还是孩子的宋拂。
刚捡回来混熟后的小姑娘,无事时就会捧着他给的书,一目十行看得飞快。再问才知道,她还过目不忘,书上的内容几乎看一遍就全能记下来。他索性教她说番语,下六博棋,她也学得很好。
出事前,他摸着她的头,说等母亲同意后就送她上永安城里的女学。她那时候笑眯眯的,像是很开心,夜里做梦的时候却哭得厉害。
桓岫那时候只当她是梦见了家人,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夜里的泪是她小小年纪藏在白日笑容背后的苦。
“还没找到二娘?”老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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