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文越然的痛苦影响到了,还是被贺崇秋的话说动了,林睿强制性对文越然进行了心理治疗,但一切不过是表面的平静,将过去重新埋于深潭之下,而不是将两人的问题彻底拔除。
做了那个决定后,这一年以来,强制治疗后的文越然再也没有联系过他,甚至换了手机号,偶然见了他也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林睿不是没有后悔过,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帮贺崇秋一把。
他不想看着文越然自我厌弃,疑神疑鬼,变成他自己都认不出的样子,那样的话,他宁愿辜负文越然的信任,失去这段友谊,为了一句俗气的“为了你好”。
林睿再次听到手机里,文越然的声音,他突然释然地笑道。
“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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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这种东西,如果不是自己想起来,无论别人怎么说,都像是置身事外。你们说的美好的,苦涩的,我好像都没有任何印象,也并不觉得痛苦、遗憾。”
林睿的确将一切事情全盘托出,他约了文越然出来,一点一点述说着文越然曾经的茫然与失落,他那里甚至有文越然刚患病时,乱涂鸦的本子,上面黑色的线团杂乱无章,就像文越然失意的心绪。
“你……不会永远都不肯原谅贺崇秋吧?”林睿看着文越然面无表情地听他说着,试探道。“……他,其实也不是真心想骗你的。”
文越然合上本子,“从我打这个电话开始,选择出来见你,崇秋他就应该知道了吧。你……觉得我不该生气?”
虽然两人一开始感情破裂的原因是沟通不良,但贺崇秋确实应该负大部分责任,林睿难得收敛了调笑的姿态,叹息道。
“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选择不原谅。”
林睿口中的“真相”出乎文越然的意料,他没有回答林睿的问题,一时间也无法恢复与林睿良好的前后辈关系,礼貌告辞后,文越然选择了离开。
一连五天,文越然都没有再回去过,反而选择留宿在诊所里,他一时间不想与贺崇秋见面,而贺崇秋除了打第一个电话确认文越然的安全,似乎明白了文越然的无声抗拒,此后再也没有打过电话。
这几日睡眠间,文越然空白的梦境中渐渐具象了林睿所述说的那些事,但文越然似乎不能像当时那样感受到难受或幸福。冷静下来后,文越然还是选择回到了公寓中,即使几天未归,贺崇秋依旧将家里打理得很好,他打开客厅的灯,远处原本密密麻麻贴满便签的小冰箱上,便签纸都撤了下来,转而换上了一大片透明糖果纸,每张糖果纸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文越然的爱好,写着他们曾经一起证明的公式,有时候只有几个单词,有时候画着几个笑脸。
文越然蹲在冰箱前,看着眼前的糖果纸,突然,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有些狼狈的贺崇秋从里间跑出来,他看着眼前的文越然,沉默一会儿,涩声道。
“然然……”
文越然当着贺崇秋的面,将一枚枚冰箱贴取下,糖果纸轻飘飘的落下来。
“崇秋。”文越然没有去捡那些糖果纸,他含着笑,侧过头。“你真是个很狡猾的人啊。”
贺崇秋突然上前,他展开怀抱,将文越然拢住。
“我不会道歉,也不会后悔……”贺崇秋看不到文越然的表情,他轻声说。“我和张彤不一样,然然,我和她不一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从头到尾都在做戏的事实。况且,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真正戳穿之后,都会让你感到失望。”
文越然问:“我的确很生气……”
“然然!你听说我。”贺崇秋抢先道。“我不祈求你的原谅,但也无法忍耐你永远都陷在卡普拉格的怪圈里,连自己的恋人都认不出来……我还是太自私了,我想一直在你的记忆里,无论是之前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文越然沉默了一阵,最终抬起手,拍了拍贺崇秋的背,对方的手微微一收,怀抱显得更紧。
“……我很生气,你和林睿,你们商量着做的事情,我很生气。”
文越然又拍了拍,“可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真相有时候也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无论当时的我是以一种怎样痛苦的心态坚持着等你从fregoli中脱离出来,都是怀揣着对你的爱意,也许我没有坚持下来,反而落入了另一个怪圈,但我一直相信,从你第一次向我伸出手时,你就不会轻易的放弃、松开。而现在的你,也是以一种绝望而充满希望的心态,等待着我从卡普拉格的约束中,重新向你伸出手吗?”
闻言,贺崇秋最终还是露出灿烂的笑意。
“文越然,有没有人说过,你比我更狡猾。”
他轻吻了文越然的眼睑,并没有直接回答文越然的提议。
“谢谢你……然然。”
文越然眨了眨眼睛。
“……之前的我们,错过了太多,我发现,我们需要更多美好的回忆,要让这些糖果纸都写不满……”贺崇秋又轻吻了文越然的卧蚕。“我现在邀请你重新和我去度蜜月,文越然先生,你愿意吗?”
文越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他的手。
请你握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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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所。
“卧槽!!!——模范夫夫又虐狗,刚刚贺先生专程来给文医生办理蜜月假,卧槽,这种臭不要脸的理由也好意思跟主任说啊?!主任竟然还准假了?那我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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