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苏延身上存在两个疑点,他储藏起来的一百三十万,和他买的帕罗西丁。
傅亦看着摊在桌面上的文件资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沉了下去。他发现他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一开始因为苏延和吴涯的关系,所以他很信任苏延,一直以来都在向外搜寻线索,却忽略了苏延出事的原因,或许有可能就藏在他自己身上。
“三羊跟我走。”
傅亦起身拿起大衣和钥匙,走出会议室。
苏延住在临近酒吧的一所小区,吴涯得知他们要进苏延家里看看,就撇下医院的工作,驱车赶了回。和一辆越野几乎同时到达苏延小区楼下的停车场。
他们在单元楼下碰头,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随后吴涯走在前领着他们进了电梯升到七楼,到了七楼713室门前,他在门锁上按下密码,打开房门道:“请进。”
从苏延买下的房子可以看出来,在一六年之前,他的酒吧经营的很好,赚了不小的一桶金。然而在一个月前,他却把房产证拿到银行抵押了一笔贷款。
傅亦粗略的扫厅,让杨开泰去卫生间等地看看,自己和吴涯进了苏延的卧室。
苏延的卧室很整洁,整洁的好像刚收拾过。
“苏延出事的前一天,小时工才打扫过。”
吴涯站在门口,如是说。
傅亦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边看边问:“你知道苏延在有意的存钱吗?”
“存钱?”
“嗯,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他需要用钱的地方?”
吴涯拧着眉思索片刻,摇头道:“没有,除了他的酒吧资金周转出现困难,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说着问道:“他存了多少?”
傅亦合上放着杂物的抽屉,转头看着他说:“一百三十万。”
吴涯诧异道:“一百三十万?”
傅亦看着他:“怎么了?”
吴涯过于白净的脸上因休息不好,眼圈下泛起淡淡的青乌,闻言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般,疲惫的靠在门框上,低下头,神色哀痛道:“他把这套房子抵押给银行,才贷了五十万。既然他有一百三十万,为什么不拿出来?”
“……他向你借过钱吗?”
吴涯扶着额角,埋头苦笑:“他肯向我借钱就好了,苏延很要强,虽然他看起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其实他的自尊心很强。就算他把车和房都拿去抵押,也不会用我的钱。我给了他几次,他就跟我吵了几次。”
傅亦向他转过身,留意观察他的反应,又问:“那他是因为经济压力大,才会患上抑郁症吗?”
吴涯抬起头,疑惑道:“抑郁症?”
“我们查过他的消费记录,他在上个月买了一瓶帕罗西丁和安眠药。”
安眠药就算了,现在的人,十之八九都患有一定程度上的失眠症。但是帕罗西丁确是主治抑郁症的药物。
吴涯是外科医生,他当然知道帕罗西丁是什么药,但他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不可能,虽然他有经济压力,但是你不了解苏延,苏延很乐观,他的酒吧前两年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时比现在还严重,他都挺过来了,没有因为这些身外之物患上抑郁症。现在你告诉我,他是因为酒吧经营不下去患上抑郁症,我不认同。”
吴涯说的有道理,但是苏延买帕罗西丁却是事实。
吴涯很坚持,傅亦只好换了个方向:“他常吃安眠药?”
“他的睡眠一直不太好,早年就开始吃安眠药。”
傅亦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这张银行卡现在在哪儿?”
吴涯接过去看了看,随后走向衣柜:“这是他上大学的时候申请奖学金办的银行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这张卡带在身上。”
他没有把话说完,如果苏延把这张卡带在身上,那么这张卡已经和他一起失踪,下落不明了。
吴涯蹲在地上拉开衣柜底部的抽屉,寻找那张民盛银行卡。
在他找银行卡的时候,傅亦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他身边,蹲下去看着他在一层层摆放有序的物什中翻找。
“你和苏延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傅亦忽然低声问道。
吴涯手上动作慢了许多,眉宇间再次涌现一抹浓稠的哀伤,道:“一五年初,三月份。”
傅亦顿了顿,又问:“他向家里出柜了吗?”
吴涯唇角一弯,似乎是笑了笑,道:“我们确定关系后,他就向家里出柜了。”
“之前有人知道吗”
“少数几个人而已。”
“石海诚的妻子,王蔷知道吗?”
吴涯觉察出他话中的不对劲,转头看着他皱眉道:“王蔷?她怎么了?”
傅亦一时无言,王蔷并没有问题。他只是注意到了,王蔷和石海诚确定关系在一五年六月份,在吴涯和苏延确定关系,也是苏延出柜后的三个月之后。而苏延的酒吧出现问题,买帕罗西丁是在一六年八月份,同年四月份,王蔷出事。
这些时间点很紧密,像是被排演好了般搬上舞台一桩桩的上演,这些意外可以用‘巧合’二字概括,但是傅亦却不想轻易放过这些巧合。
吴涯等他回答,但却等不到,于是道:“王蔷虽然是他的好朋友,但是他并没有告诉王蔷。”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道:“那张银行卡不在这儿,可能被他装在钱包里,带在身上了。”
傅亦忍不住皱眉,心里有些挫败。
银行卡的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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