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未来的皇后。
如果的事情不存在,那日的大火确实发生了,是那后宫妒忌心很重的一位嫔妃怕皇帝改变主意放过她,一时恨从心起放了那一场大火,只是她不曾想到后宫荒凉,即便是下过了雪也依旧干燥得很,一点火星子燃起便能引起大火。
沈征良那夜买通的守夜的宫人偷偷潜了进来想见白素雪一面,不想恰好撞见了这一幕,眼瞧着大火顷刻间燃了起来,便也顾不得许多冲进去将人救了出来。
白素雪以为火是皇帝让人放的,加上他二话不说的不信任将她母女二人打入冷宫,对他心死了大半,为了掩人耳目,干脆答应了沈征良当了他的夫人,两人的成婚极其简易,连个喝喜酒的人都没有。
白素雪的父亲病逝了大半年,母亲随着从商的兄长去了江南定居,也算是无牵无挂,沈征良在不久之后向朝廷自荐调派到江陵去做官,皇帝以为他是在恨他没有保护好白素雪,也便应允了。
后来,便是沈觅记忆中的沈家,只是她又忘了。
几年后沈征良功绩卓著重新调派回了京城,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白素雪平日里不怎么出门也不喜与官家夫人打交道,一直在京城呆得相安无事,幼年的沈觅就这么遇到了幼年的宋殊原。
直至后来沈征良为官清廉手中掌握着许多贪官的证据,甚至有些人还和当年的那件事情有关,这才招致了杀身之祸,有了后面的事情。
大致理顺了前因后果,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阴差阳错啊,她就这么在朕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朕却一直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你也不知道,当年冷宫里的焦尸绍得辨不清模样,连同记录的书籍也被烧了,朕并不知晓人数对不对得上,也无从肯定她在里面。但是众多尸体中没有足月的婴孩,虽然仵作告诉朕也许因为孩子太小在大火下烧得尸骨不剩,但朕还是相信你被人救了出去,连带着有了一丝希望她还活着的期许,朕找了你太多年,久到朕差点儿自己放弃了。”
皇帝伸手将尚在错愕的沈觅拥入怀中,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终于回到朕身边了,朕的皇儿。”
“等……等等……”沈觅觉着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皇……皇上,就算白素雪是我娘,你又如何能确定我是你女儿?”
且不说有没有可能他女儿真的死在了火场里而她沈觅就是她娘跟她爹的女儿,单是皇帝一个三千宠妃妃嫔寂寞起来找个男人睡了给他生活添点绿色,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后脖子上那块胎记,朕记得。”
沈觅赶紧抬手摸上后脖子上胎记的那个地方,方才换衣服的时候她差点儿把自己的脑袋扭得换了个方向才终于瞧到了那块梅花形的胎记,和印象中的梅花有些不一样,有点难看。
“还有,方才取了你的血,与朕的血融在了一起,我们确实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方才端着碗出来的大太监将放在龙案上的碗端上前来,里边一团血水,她着实瞧不出是不是她的血融的。
沈觅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感情割了她这么多血不是煞血为盟,是滴血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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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日的时间,京城里就流传遍了皇宫今日发生的事情,说法大致就是皇帝认回了失散多年的公主,而那位公主是从刑场上带回去的死刑犯。
自古皇帝为天,皇帝找回了失散的公主这么大的事情,后头的公主是死刑犯还是农家女,其实都不重要了。
沈觅被带到一所宫殿好生伺候着,伺候她的人是方才带她去见皇帝的那位老嬷嬷,据说,这老嬷嬷是当年伺候她娘的婢女,后来她自行到浣衣房去当下人,即便是她娘的事情查清楚了也不肯调任其他地方,一呆就是十几年,直到听说找回了小公主才赶紧巴巴地调出来伺候。
有仆至此,也是一种福分。
皇帝赐予她的封号叫安阳,安阳公主。
皇帝说他为她起的名字叫馥平,钟馥平,听着就像没根的浮萍,难怪她过得如此坎坷。
皇帝让他搬进来的这处宫殿叫飞雪宫,当年特意为她娘建造的宫殿,这名字也是依着她名字里的雪字起的。
躺在贵妃椅上,沈觅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这一切发生得这么突然,亏得是她这样经历过换爹的人才能这么快接受。
只是,这椅子躺着舒服归舒服,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也不能像在山上那般把腿翘起来躺得四仰八叉,多少有些不自在。
方才她几次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和她的皇帝老爹说一说宋殊原和宋家的事,想让他手下留情放过他们,但是眼瞅着慕容林渊柱子似的站着没打算离开,还是默默咽了回去,万一她这头说完皇帝老爹答应放人了,那头旨意还没过去慕容林渊就让人动手了。
再说,初次见面,这皇帝瞧着慈眉善目一副好脾性的样子,但是她没接触到的另一面,实在不敢去赌博,当年他能听信谗言二话不说把她们母女打入冷宫,难保如今不会听信慕容林渊的话把她给怎么样了。
傍晚的风很凉,天边的云霞却好看得很,本以为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没想到现在不仅能见到晚霞,还摇身一变成了树头上的金凤凰。
本想眯着眼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竟然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梦见了宋殊原。
不过这个梦并不完整,因为才见着宋殊原,她就被人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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