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巧合下结识了方觉寺的一心大师,前不久大师云游,托徒儿将此匣送至府中,臣妻偶然得了此物,尚未来得及查看,奈何府中巨变,祸从天降,今日臣妻回府,才发觉此物不凡……”
刚才乌云盖日的书房,一扫颓废之势,满目喜色,众人看向傅南生的神情多姿多彩,有艳羡,有嫉妒,有惊叹,有意外,更多的是羡慕他的好命!
书房一隅,常煜柏神色黯淡,刚刚瞧见明黄的一角,男人心中一动,似隐隐猜到了什么。
若当初常府没有退亲,那今日眼前男人所有的荣耀都是他的,造化弄人,一念成魔,常煜柏怅然若失,心头萦绕着无尽的惆怅……
遗诏一出,满朝哗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利更替的雷厉风行,成王败寇,有人懊恼没有站对队伍,有人因此沦为了阶下囚。
二月底,睿亲王萧珩登基,改年号永安。
宫中皇权突然更替,诸多地方呈上的奏折耽搁下来,太雄宝殿的烛火经常泪滴到通明,萧珩宵衣旰食。
这几日呼衍塔珪坐立不安,和亲一事本是铁板钉钉子的事,顺顺当地的。
谁知如今却突然有了变数,新皇登基,虽然京城里平静依旧,男人却嗅到了几分阴谋的味道。
新皇登基后,曾在南书房召见了他,见面之初,他就隐隐察举到了几分危机感,新皇态度强硬,却许诺他,和亲一事将会如期进行。
三月,桃红柳翠,温风习习,萧珩登上城门高阁,亲自给送亲的队伍送行,傅南生竟也出现在送行的群臣中。
萧珩很是慷慨,大方赠送了匈奴各式各样的药材、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呼衍塔珪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
刚出城门,呼衍塔珪不由转身,男人看了看身后远远跟着的花轿,心里的那股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当下,呼衍塔珪策马扬鞭,满心急切的捞开了轿帘,男人不由猛抽了一口气,空空如也的轿内,只有一封书信静静安放在榻上。
“萧珩!”
呼衍塔珪一目三行的看完,咬牙切齿道,“不报此仇,我呼衍妄为人!”
“唰唰唰”,几只强弩纷纷落在男人脚下,呼衍塔珪猛然抬头,鹰目紧盯城楼上隐约可见的明黄身影。
城楼上,傅南生刚好放下手中弓箭,城楼上下,相隔甚远,二人针锋相对,忍不住怒目相视,情势紧张,一触即发。
“呼衍塔珪,快快滚回你的草原去吧,下次战场上相见,我定取你的狗命!”
城楼上的声音随风传的很远很远,呼衍塔珪面容狰狞,狠狠撕碎手中书信,转身跃马,踏上了官道。
“陛下,就这般放了呼衍塔珪,岂不是放虎归山?”
随行的大臣不解的问道,萧珩不甚在意,轻轻笑了笑。
“我大燕岂容此等宵小上蹿下跳,不足畏惧!”
此番回去,等待呼衍塔珪的只怕不再是皇族二王子的殊荣,匈奴王早已洞悉了他的阴谋,又岂会坐看他强大!
想起今晨送抵的两封书信,其中一封展开是稍显稚嫩的笔迹,未来的匈奴王尚未登基,就已经许诺了大燕几十年的清静。
萧珩无声地笑了笑,无意间,只怕他又给眼前的男人招来了一个难缠的“情敌”。
第117章不甘
“就这般放了他,平郡王可甘心?”
新皇登基后,傅南生受封平郡王,唐依依则被封为华元公主,这也是大燕国第一个异性公主,平郡王府圣眷日盛。
“臣不甘心!”
傅南生收回远眺的视线,如利刃出鞘般笃定,“不过是多留他几日罢了!”他会在战场上取他首级!
常尚书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这平郡王说话如此直言不讳,年轻狂妄,一朝得宠,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傅爱卿真是,一点未变!”
萧珩长年在外,早已习惯了武将的心直口快,这几日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委婉”,让他大呼头疼,偏生傅南生的直来直去,似乎颇对圣上的路子。
男人说话坦率,行事磊落,萧珩觉得他有几分二舅舅的风骨,圣上满目赞赏的拍了拍傅南生肩膀,直让诸多朝臣瞠目。
“皇上,夜华宫的萧鹤,求见陛下一面!”
这一日,萧珩正批着奏折,闻言恍惚抬头,曹公公瞧了瞧圣上脸色,小心翼翼又重复一遍。
萧珩眯眼想了想,这才记起这是废帝的旧名。
“朕酉时过去见他!”
其实萧鹤早已经疯魔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这宫中人多是趋炎附势之人,众人习惯了见风使舵,因此萧鹤在夜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你来,你过来呀!”
萧鹤神神叨叨的冲来人招了招手,萧珩继续往前走。
“皇上?”
曹公公犹记得那日,将废帝从养心殿挪出来,眼前的疯子竟一口咬掉了侍卫的半边耳朵,凄厉的叫喊声,终日在冷宫上盘旋。
“无妨!”
就算是废帝的陷阱,他也毫不畏惧,萧珩没有迟疑的大步上前。
见来人终于听话的走近了他,萧鹤顶着满头乱糟糟的发髻,四下不断打量,而后才悄悄从被中取出青玉枕。
“这是玉玺,朕的玉玺,朕是皇上!嘘……朕告诉你,他们都是坏人,全都是坏人,他们想要抢朕的玉玺!”
萧珩表情不明的看着疯傻的萧鹤,内底没有解气般的畅快,越发阴郁空虚,意兴阑珊!
谁能想到皇上真的来了,萧鹤却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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