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被子里抚摸自己腕上的痕迹,能明显感受到布料捆绑后留下的凹痕,有种割腕后慢慢长好的错觉。
胸前也还有些疼,罩在宽松的睡衣里好多了。
他的思维不由自主滑向了江星渡的一边,王廌如何在记忆和时光里回溯,都无法找明自己为何对江星渡曾经产生了如此无条件的甚至是父爱般的疼宠和忍让。
接江星渡回家这么多次,但凡有一次不去接他,让他吃吃苦头,干脆被带到宾馆仙人跳或者是喝到胃出血,江星渡自己就会懂得收敛。
王廌想起自己初中的女同桌是个爱娇的女孩,在冬天也非要穿裙子,想让王廌在意又不想让王廌过分在意,撒娇问他到底冬天穿裙子会不会感冒。王廌对此的回答和他的表情一样冷若冰霜。
你想穿就穿,不要问我,生病了你自然会懂得该不该穿。
他讨厌一切故意的问题和常识性错误,但是这种态度却没能把持住他对江星渡的一再忍让。
他说的话不假,江星渡于他而言好似心脏。
即使是现在。
27.
次日早晨江星渡依然没有回来,王廌手腕上的淤痕褪了一些,他的修复能力是实打实的快。
王廌和吴琅起了个大早勾肩搭背地出门吃早餐,一家北方餐点的老字号,王廌上来就点了两碗撒汤和一叠烧饼。撒汤又香又烫,料加的很足,搅一搅都是撕成条状的j-ir_ou_和大块的蛋花,胡椒粉和辣椒油漂浮在汤面上,用烧饼泡着吃最好。
王廌犹豫了一会自己要不要吃辣的,最后还是遵从了本能,又加了一大勺辣椒油。
吴琅在王廌身边磨磨蹭蹭找风扇的角度,看着王廌吃起饭来鼓囊囊的双颊,没忍住还想继续昨晚的八卦:“老王老王。”
王廌一吃上饭就跟两耳失聪似的,全放吴琅是蚊子放屁根本听不进去,张嘴又送了一口烧饼,滚烫的撒汤顺着他没塞完的烧饼往下流,他仰着脖子发出一点吸溜吸溜的声音。
吴琅也不知道就这个吃饭和猪一样的家伙到底仙气缭绕在哪里了。特别是他们所里的王廌小跟班庄浮生,是没见过王廌中午吃三盒泡面的样子吗?
之前他们说吴琅是二次发育像猪,怎么最近王廌也吃得这么多?
“老王。”吴琅一巴掌糊到他肩膀上去,发出清脆一声响。
王廌鼓着两颊怒目而视。
“你昨天,还是前天,是不是打豇豆了?”吴琅巴掌在他肩膀上顺势揉了揉,“是不是威胁他不能回来啊?”
王廌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心说你哥哥我现在屁股还有点痛呢。
“我能打他吗?再说了,就是真上手,我打得过他吗?”王廌伸出两根手指把吴琅的手爪子拨开。
“不过你要是真想打豇豆,他也不会动手的吧,他会乖乖让你打的,说不定自己就把自己捆好了给你抽。”吴琅做出合理猜测。
王廌舀了口汤顺顺嘴里的饼渣,垂下眼睛,舔舔嘴唇,浑不在意地说:“那可不就是你们都看着江星渡对我的好了呗。”
吴琅浑然不觉王廌其实有点不快:“那豇豆确实对你很好啊。好的上天。”
王廌:“对,他没错,那我回头把江星渡八抬大轿请回来。”
吴琅:“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张张嘴,干干的说不出话,觉得好像有点尴尬,遂埋头继续吃。
吴琅没错,王廌闷闷地想,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江星渡对他好的掏心掏肺,虽然他也有回应,比如把江星渡从酒吧里捞出来之类的,但更多的带了嫌弃的成分,不如江星渡那么会甜。
真气。王廌用勺子压碎了一片蛋花。
突然间碗上出现了一个盛满j-ir_ou_的勺子,王廌转头一看,看见了吴琅那张谄媚笑着的脸。
吴琅把碗里的j-ir_ou_都捞出来放进了王廌的碗里,好脾气地跟他道歉:“我就不该那么说,咱们就让豇豆住外边儿,住天桥下边儿,就不让他进来。”
王廌看他这张有点犯蠢的脸,心里突然酸得不得了。
吴琅是他这辈子见过脾气最好的人,最善良的人,没有任何之一,平行宇宙的之一也没有。
他跟江星渡两个性格都有巨大缺陷的人,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像吴琅这样的朋友。
吃饭的过程中冯寺又给王廌断断续续发了几条信息,说是江星渡的确在办公室,昨晚在办公室,今天也在办公室。
王廌对此表示头疼。
江星渡这样就完全退化成了不懂事的小孩子,和以前简直一模一样。
“我知道其实老王你嘛,就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对豇豆也很好,我就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吧,啊,就,怎么解释呢。”吴琅搔搔头,“要不然给你再要二十块钱的酱牛r_ou_?”
王廌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胡扯什么,我能生你的气吗。”
吴琅看他高兴起来就胡言乱语:“我滴王王看看妈妈吧......哎,果然是我聪慧又美丽还善解人意的女鹅惹。”
王廌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对不起大哥我最近搞爱豆过头了!”
王廌放他一马,开了个别的话头:“反正你说的也不错,我们俩的好应该是互相的吧。我对江星渡好和他对我的好相似又不一样,我对他好是因为他觉得我很重要。”
吴琅:“嗯嗯嗯嗯,嗯?”
“我的家庭环境你也知道,这种环境下江星渡的重视让我很受用,我想要把这种重视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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