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春天了,并不寒冷,他只穿了薄薄的睡衣。
他曲起腿,双眼看着屋顶带着斑点的壁纸,又想起来今天在酒吧看到的人。
坐在沙发最旁边的,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属于江星渡上上上一任男朋友。
江星渡当时跟他说的清楚,两个人玩玩,结果对方动了感情,缠着江星渡,甚至请私家侦探,最后被逼急了直接带刀过来他们的公寓。王廌出门买菜回来看见江星渡和他在门口争执,原本想要不管不问却在看到刀锋出现的一瞬间变了脸色,逮着前男友就是一顿暴揍。
对方也是被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最无害的男人吓怕了,被揍得眼泪汪汪,理智也被揍回来,光顾着抱王廌的大腿祈求息事宁人。
江星渡小臂上被他划了一道红痕,不过到底是皮糙r_ou_厚,啥事儿没有,王廌这边揍了三五拳,他那边看着王廌满眼都是感叹的星星。
王廌lu 起袖子浑身都是乱窜的火花和电流,y-in沉着一张脸,谁也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他是个极度重视感情的人,因为极度重视,反而患得患失,他的兄弟他能打能骂,但是别人动一动汗毛都不行。
王廌翻了个身,把酸痛的左肩压在身下闭上眼睛,允许自己休息五分钟。
所以说都分手了......又来捅刀子,江星渡怎么还和那个人碰面了呢?王廌不想管江星渡的一身烂桃花。
大概是江星渡长得确实是好,五官挑不出来一点儿毛病,组合在一起又不显得过于妍丽张扬,反而融合得多情又浪漫,看得人心里痒得舒服,细细琢磨这张脸孔就像是慢性中毒的过程,最后病入膏肓还甘之如饴。
长得好看的基佬真是造孽。一个二个往上扑都拦不住。王廌想着,j-i,ng神松懈,睡了过去。在堆积如山的任务压迫下准时五分钟之后醒了过来。
他埋头去文献资料,再抬头的时候万家灯火灭了五分之四,剩下几家可怜兮兮地亮着。
王廌没有选择做律师,已经与父母为他定下的人生轨迹背道而驰,按照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你别想从老子这再拿到一分钱,却总是口是心非偷偷给儿子打钱。
赚的钱确实不够,他从事的这种工作又不是工科理科,坐个冷板凳一坐就是五六十年的人也有,他的老师至今为止也没有富裕过,王廌上学的时候只见过老师抽最差的烟。
付出和回报在目前来看至少是不成正比的。
王廌有时候也会去投稿或者为补习班代课之类,赚些外快,聊胜于无。
一点,王廌回屋睡觉。
两点,吴琅回家,没带钥匙,王廌起身给他开了下面的门禁。
两个人各自顶着一对黑眼圈对视一眼,王廌指了指厨房,回屋继续睡觉。
吴琅被老板榨得不成人形,在王廌回屋之后抱着锅吨吨吨喝了半天,把所有的r_ou_都捞出来吃掉。
吃完了他才后知后觉想到了早上王廌很有可能会发飙,后背一阵凉意,飞快蹿回屋子睡觉了。
七点半王廌坐在餐桌前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原来是他要留下来今天下面条的汤,结果吴琅竟然能全部喝干,他抖抖锅下面的一层骨头渣子,眉头皱得像风干的牛r_ou_丝。
适时发进来一条微信,来自吴琅。
头有点凉:今天我正常下班,去菜市场给你带点东西吧??
王廌挑眉,给他回过去。
人形廌:我晚上给你列清单。
他发完信息,无意间抬头一看。
江星渡敞着怀坐在他对面喝粥,头发还沾着水,结实的胸腹块垒分明,也是s-hi漉漉的,有种蓬勃的艳情男色,看得王廌觉得十分别扭,放下手机拿勺子指了指他。
“江星渡同志,你能把衣服穿好吗。”
江星渡坦然反驳:“我穿的又不是正经衣服。”
他懒懒散散地抬眼看了王廌,说:“是老王你自己穿的太老龄了好不。”
王廌穿了一身粗布的墨绿衬衫,板型宽松,领子束着脖颈,衣领中间的缝隙正好对着那颗小痣。
“这衣服穿的舒服好不好。”王廌强调。
“这样是不会有男朋友的,你穿的就像个太极师傅。”江星渡挑刺。
王廌:“不劳费心,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江星渡差点忘了这茬,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上次不是吵架了吗,我以为你们分手了。”他伸手拿了王廌盘子里吃不完的油条。
王廌搅动米粥的手上动作停下来,露出一点头痛的神色:“哪能那么简单就分手,我们找个伴儿多不容易。我自己也不想分手啊。”
江星渡兴致勃勃:“他说你直男,不是还要你给他买包吗?”
王廌提起这个就来气:“我本来就是男的,哪有男人这样形容男人的,再说了难道基佬就非要买女士手提包吗。”
“我说买别的,稍微便宜一点,但是他就不愿意,上次刚送过一套化妆品,真的是不能惯。”
王廌的男朋友是大学时期的学长,对方现在是个普通白领,和王廌谈了六七年,平时似乎过于少女了,江星渡一直都很不待见他。
出门要王廌给他拎包,看见当季的新品动不动就发链接过来。
江星渡看着王廌淡而修美的五官,很想告诉他那个人配不上你,趁早分了算了。
但是他说不出来,王廌对于感情过分认真,他是个对忠诚和从一而终有一种变态迷恋的人,就算是最初认识到性向也绝对不同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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