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正在打电话,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是吗。”
他们还是去了那家餐厅,午饭吃得普普通通,曾茜问的问题还没有丁青问她的多。丁青对她态度很普通,没有想逗她或跟她调情的意思,但他问了不少问题,曾茜好像有点会错意。
吃得差不多了,丁青问她:“吃好了吗?”
曾茜点点头,丁青便让司机进来:“今天的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曾小姐辛苦了。丁觉送您回去。有机会再见。”丁青站起来,伸出手,曾茜只好回握,她倒是没觉着采访有多顺利。
丁青也没有。唐毅问他想让谁来采访,丁青说都行,正好唐毅在翻部门人员简介,丁青就点到最后一页,随便点了个人。丁青对这采访也不怎么上心,正式通稿宣传部那边有人会担心,他就是出来晃个面。曾茜问他的问题太水,丁青还以为她是个实习生,问了几句丁青就知道她写不出来什么东西,还不如出去晃晃吃顿饭,到此为止。反正他们最后总是要随便写出点什么东西的,那就不是他要c,ao心的问题了。曾茜长得也就那样,丁青也没撩拨懵懂少女心的爱好,还是回家吧。
丁青把车开回去,就上来去找瓢虫。他把瓢虫送出去半年,后来又要了回来。
丁青走过去蹲在瓢虫面前,瓢虫非常大爷地转过脸,丁青看着他,看了两分钟:“今天也不叫是吧?”
瓢虫不理他。
丁青还蹲着,叹口气:“我变了,我有耐心,我可以等。”
瓢虫仍旧不理他。
丁青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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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在山里走了半个小时,才看见莱利,递过来卖花人的证件,莱利认真地检查。陶一粟举着手机,没有信号。
莱利长得也非常像个猫头鹰。眼睛也还算大,主要是他的脸,浑圆,像拿擀面杖擀过一样,欧罗巴人,但法语发音很差,三十多岁,不知道具体来自哪里。在这里很显眼,所以一般不出去。眼睛眨得很慢,几乎不怎么转,陶一粟被他盯着就浑身不舒服,陶一粟要是有毛,绝对每根毛都立起来。莱利戴着顶破线帽,胡子倒是刮得干净,手上缠着一圈圈绷带,但没有药品。山洞里面堆着喝完的牛n_ai盒子,一个个压扁摞在一起。最里面有个小箱子,是上了锁的。
莱利终于看完了证明,警惕地看着陶一粟,举着枪对准他,让陶一粟慢慢地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
陶一粟一个一个拿,箱子也要打开,给他看清是食物。扛这么多东西已经很累了,陶一粟拿出来还要花十来分钟。
终于拿完了。陶一粟举着手站,莱利端着枪慢慢靠过来,搜了搜他的身,才放下枪。
“没有药,你手怎么办?”陶一粟看了一眼莱利的手。
莱利摇摇头:“没受伤。”
陶一粟看他熟练地打开罐头开吃,想那绷带是应该是开枪的时候用来垫手的。
莱利吃饱以后就跟陶一粟聊天,问他哪里人,什么时候加入的“卖花人”,陶一粟懒懒散散地回答,半真半假。他一想走莱利就留他,说自己藏了一个星期了,实在是太无聊了。陶一粟估计也是,莱利话可太多了。
一直聊到天快黑——其实主要是莱利在讲自己的经历,陶一粟就想,莱利这么燥的人,怎么成为一个s,he击手的。
“你真的一次都没失过手?”陶一粟认真地问他。
莱利举两根指头:“向希特勒发誓。”
陶一粟对这誓言没什么好感,挑挑眉毛,该走了,天快黑了。
陶一粟住在镇上的旅馆,隔三天去一次,当地允许上山摘果子和猎野j-i,但莱利藏身的地方太偏,没什么人会过去。陶一粟重新开始早起早睡,可能年龄大了想延年益寿吧。白天就去赌,小赌,很有节制。这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陶一粟常常搭固定巴士小车到市场,再徒步穿过巷子,去一条街上,某个按脚店二楼有个麻将馆,是个中国人开的。这地方是陶一粟逛了一个星期才发现的宝藏,然后整天混迹这里。一开始楼下的人还很小心,口风很紧,陶一粟掏的是美元,跟老板对视,讲了两句中文,最后就去了二楼。
他们打得麻将基调是四川麻将,但是加了广东麻将,有封顶,可以吃。陶一粟某天打起来就忘了时间,刮人大风美滋滋,后面被点了炮,总得算下来赔了两百。一看表得赶紧回去,下午还得去山上给莱利送刮胡刀和牛n_ai。
陶一粟等巴士的时候被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撞了一下,男孩儿看了他一眼,就急匆匆往前跑,陶一粟看了一眼,前面是医院。巴士晚点了,陶一粟等了很久,那个撞过他的男孩儿从医院里出来,也过来跟他一起等车,就站在他旁边,年轻的脸紧皱着,愁云惨淡。
终于来了,陶一粟跟男孩儿上了车,车上就几个人,坐得稀稀拉拉。陶一粟坐在最后一排,来往都看得仔细,他看见那个男孩儿下了车,进了一条破陋巷子里的第一户。
他去的时候莱利果然憋着火,他说话变得非常快,音调也很高,陶一粟解释了很久他只是迟到了,没有出任何事。他才迟到了十分钟。
莱利渐渐平静下来,把自己手上的绷带解了缠,缠了解,突然抬头看陶一粟:“我得下去找点乐子。”
陶一粟知道他在说什么,摇摇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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