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承了父亲的巨额遗产,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说服。
他没这个本事,不意味着白爷没有。
果然,那边说,“我在相思岭。”
军哥倒吸一口气,顿时云开雾散。
也是,自己能想到的,白爷就更能想到了,难怪这段日子都不见他的踪影。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才符合白爷的风格。
军哥几乎能想象到将来那些人知道真相时,脸上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心头涌现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
“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是!”
叶迎挂了电话,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走了两圈,太阳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他停了下来,又划开手机屏幕,拨了个号码出去。
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听,他耐心地等着,等到铃声将近尾声时,那边才有个带着些许睡意的声音出现,“白爷。”
“老樊,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吧。”
几分钟后,樊爷握着通话结束的手机,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夜里格外安静,本来只有雪花扑簌,后面又加进他越发激烈的心跳声。
白夜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让他去见一个故人?
一个跨国电话,成功让樊爷睡意全无,右眼皮也跟着跳起来,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故人。
会是谁呢?
***
太阳将落未落,窗台上笼着一团温暖的橘光。
温千树正给一棵小绿苗浇水,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放下杯子走出去,是霍寒回来了。
“怎么样,他全交待了吗?”
霍寒和她一起走进去,“大部分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也承认是受ty集团的人指使,就是和对方的碰面地点,还死咬着不肯松口。”
估计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累坏了吧。”
温千树进屋给他拿了两个玉米饼,倒了杯水,自己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起肩膀来。
就她那个力度,不痛不痒的,到时免得又酸了手腕,霍寒把她拉到一边坐下,“他倒是把你信口胡说的话信了个七七八八,说是没有等到解药,坚决不再开口。”
温千树“噗”的一声笑了,“这个容易啊。”
就是怕钱昆吃了解药,没了那层忌惮,更加不肯说真话了。
霍寒的手机一震,是盛千粥发过来的微信,一张图片和一条语音。
信号有点弱,图片还在缓存中,他点开语音——
“寒哥,钱昆的手机刚刚收到一张图片,跟他确认过了,发图片的就是ty集团的人。”
温千树也凑过去看。
图片慢慢清晰,她惊讶得差点打翻手边的杯子。太残忍了。
破败的屋檐下,齐齐吊着五个男人,如果没错的话,就是昨天在沙漠里追他们的那五个,一夜之间,他们竟被活活吊死了。
拍照的人大概担心对方看不清楚,特意用了高档的专业相机,死者死前脸上的恐惧、惊悚绝望都生动而细致地被镜头捕捉进去……
盛千粥的语音又来了:“寒哥,钱昆全都招了。”
怎么能不招呢?
逃命的同伴被抓回去,而且无一例外是这样的下场,那些人还特地拍了照片来警告,他这个还活着的人,如何能逃得过同样的命运呢?
对钱昆来说,大概除了监狱外,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更安全了。
“他们之前约定好碰面的地点是平安镇。”
霍寒站起来,“我得出去一趟。”
“我今晚不回来,派出所那边会有两个人过来守着。”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走后,她发生任何的危险。
“好。”
温千树抱住他,“亲一下再走。”
霍寒轻笑,低下头来,捧住她的脸,温千树以为他只是浅尝辄止,没想到竟然是一通深吻,几乎要把她的呼吸全都夺走。
他松开她时,她都有些站不稳了。
霍寒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口,“走了。”
她看着他走出去。
霍寒大步跨出了门。
隔壁的门前,叶迎笔直地站在那里,黄昏斜影在他身后拉开。
霍寒无意间偏头看了一眼,对方也看过来,朝他点头微笑,他也点点头,向等在车旁的杨小阳走过去。
“寒哥。”他不知觉中改了称呼,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
霍寒拍拍他肩膀,一轻一重,“走吧。”
他们走后,叶迎走进了老太太的屋子,老太太在喂骆驼吃草,听到声音回头,他礼貌地笑笑,“您好,请问千树在吗?”
老太太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叶迎只好说:“我是她的朋友,就暂时住在隔壁,找她有点事。”
老太太:“在里面。”
“谢谢您。”
叶迎走进去。
十分钟后,温千树送他出来,“药你先吃着,不用着急还,我这里还有。”
“好,”叶迎笑笑,“那我先回去了。”
他的影子被门槛折成两截。
太阳很快落了山,暮色被家家灯火点亮,温千树和老太太面对面坐着吃晚饭,派出所的人已经到了,正守在院子里,说是已经吃过饭,不用招呼。
温千树给老太太和自己各盛了一碗汤。
老太太说:“先前来找你说话的那个是什么人?”
“噢,”温千树喝了口汤,“不久前刚认识的,他是地质工程师,过来勘探矿藏情况。”
“你以后不要和他走太近。”老太太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
温千树惊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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