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情绪:“跟你无关!”
他翕张着唇,胸腔似灌铅了一般闷沉,喉头发涩。陆哲成给他倒了一杯茶:“还有小霍,我希望你注意分寸!”
他啪地掀翻案上的茶杯,茶水顺着实木边缘流向地板,浅浅的茶盅并没有多少茶水,不过几秒便流尽了,剩下残渍一滴一滴的落下。
陆哲成眸中闪过一抹不悦,向来不显不露的面上浮起愠色:“我希望你不需要我跟你说第二遍!”
“当初为什么要带我回来,你需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你尽可找其他女人生......”
“放肆!”他掂起桌上的紫砂茶壶掷向他,眼角已见震怒。他伸出手指向他:“再敢胡言乱语......”
90度的茶水混着茶叶泼在他深色的手工西装上,曾经在他心头盘旋了无数次的念头豁然蹦出来:“那你干脆把我赶出陆家,把我的名字从户口本上抹去,你以为我在乎?”
陆哲成怒极反笑:“你以为陆家将你培养长大,是你说走便能走的?你生来是我陆哲成的儿子,便要认命,你如今的成就,你享受的光鲜与成就无一不是因为你姓陆。你以为是陆家欠了你?是你欠了陆家!”
陆云旗跪了太久,虽然膝下垫着软垫,小腿已经隐隐发麻。陆哲成却端跪着,并未有任何不适:“你的婚约,我替你挡着,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你别挑衅我的底线!”
他从书房出来,正欲下楼,听见楼下娇俏的女生撒娇道:“妈,清远去美国是出差,你别听别人瞎说!”
“我怎么听说,他是带着一个女人过去的,茵茵,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们今年都28了,不小了......”
“哎呀,妈,人家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你为什么巴不得我早点出嫁?难道你忍心我早早嫁到婆家受罪?”
“凤章不是庸人,不必担心受婆婆的气,何况你们婚后不跟他们住,怎会起摩擦。他是不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妈,不是他的问题,是我不想结婚,我不想那么早被束缚,不想早早生孩子不行吗?”
秦华还想多说,看见从楼梯步下的年轻男子,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容起身唤道:“云旗,什么时候回来的,等会儿吃完饭跟茵茵一起走吧!”
陆云旗扣住西装外套:“不了,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今天是周末,哪有什么关紧事,我买了许多才菜呢,你等一会儿,很快就好!”
“不了,我有急事!”搁在从前,他一般不会拒绝扮演母慈子孝的机会,总是耐心的与她们虚与委蛇,并不是因为想讨好秦华。而是因为,想看看她们像小丑一样滑稽的表演,以慰藉百无聊赖的人生。
秦华见他似乎真的打定主意不欲留下,也就不再劝说,又说到:“这几日天热,你.......”忽然瞧见暗色的西装似被水渍打湿:“衣服怎么湿了,要不要......”
“阿姨,再见!”他瞥了她一眼,转身眼中浮起鄙夷之色,继而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有什么好鄙夷的,自己与她有何二般?
“等一下,顺路带我一程!”他已经系好安全带,陆云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没等他应声,已经自觉的坐上车。
他久久未启动车子,她疑惑的看他,他看着远处说:“跟何清远一起出国的人,是霍淸懿吗?”
☆、
陆云茵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对呀,你不知道吗?”
他转过头,厌恶的瞪她一眼:“你到底想做什么,明知道他们还互相喜欢。”
她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陆云旗,你搞清楚,我才是何清远的未婚妻,你妹妹,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第三者。”
他眸中飞过一记冷光,不悦的抿着唇。她识相的举起双手:“好好好!”遂歪头一笑:“可是我就是偏偏不成全她,你是不是舍不得她伤心,那你求我呀,如果我高兴,我就去跟爸妈说解除婚约!”
陆云旗扭过头不屑的冷哼一声,陆云茵施施然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像何清远一样,以为订婚不是结婚,所以他才傻乎乎的答应陪我演戏。陆云旗,你应该知道,陆家跟何家的联姻意味着什么,岂是他何清远想不认就不认的?我现在之所以不理会他们,就是等着,等到霍淸懿不可自拔,离不开何清远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人,就像当年,你母亲一样!”
陆云旗似被踩中伤口的老虎,凛然的眸光让她心底发憷,他嚯地掐住她的下颌:“我不管你跟何清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是敢惹淸懿伤心,我饶不了你,不信,就试试!别以为你外公战功赫赫,我就怕了你,这世上,我最最厌恶的人,就是你!”
他说完,用力将她甩开:“滚下去!”
陆云茵下颌还疼着,就见陆云旗推开车门,绕到自己这边,他毫不怜惜地将她拽下车。然后极快地坐进驾驶室,绝尘而去!
陆云茵想起他方才的话,他已经恨上她了?眼中浮起水光,她吸吸鼻子将雾气敛去,若是她真的跟叫霍淸懿难过,恐怕他会恨死自己吧?想以此要挟他就范,却将他推的更远,她怔了怔返身回去。
秦华看见她去而复返,疑惑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没理会秦华,径直上了二楼,陆哲成看到她,并未做声。陆云茵壮着胆子说:“父亲,我想跟何清远解除婚约。”
他仍旧未有一丝反应,陆云茵开了一个头反而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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