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现在阿翎如何?
她心里面很慌,顾忌着腹中的孩子努力让自己朝好的方面想,饶是这样一整夜还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
天未亮齐蓁便又醒了,即使猜到谢翎还未回来,仍旧不死心地问:“世子爷可回来了?”
红素答:“还没有。”
“那外面有什么消息没有?”
红素仍旧道:“没有。”
齐蓁心头惴惴不安,大家劝着她再躺一会儿也没同意。正好到了冀哥儿起床练武的时间,干脆穿戴好去院子里守着他,心头总算平静了些。
虽然还未到早餐时间,苏嬷嬷赶紧吩咐小厨房上了些吃食过来,齐蓁勉强用了一碗汤,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又吐了,把冀哥儿都吓了一跳。
苏嬷嬷急忙叫人去端梅子茶过来,冀哥儿顶着满头的汗珠跑过来,责备地盯了她的肚子一眼,“娘,是不是弟弟又不听话了?”冀哥儿一脸严肃,伸手摸摸齐蓁硬邦邦的肚子,训斥道:“弟弟,不准再胡闹了,你再折腾娘,等你出来之后,为兄一定好好教训你!”
吐了一通,齐蓁的面色更加苍白,奉国公夫人看到的时候,急忙使人去唤了大夫过来,一边拉住齐蓁的手安慰:“可是昨夜惊到了?不必担心,那些盗匪都已经被抓住了。”
“娘。”奉国公夫人对她的隐瞒齐蓁也不揭穿,只是问:“阿翎有没有事?”
奉国公夫人对上齐蓁的眼睛,无比认真道:“他没事,你放心吧。”
齐蓁仔细观察了奉国公夫人的表情,确定不似作伪,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袁德昭谋反逼宫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幸而谢翎则带领宫中禁卫军拼死抵抗,成功将匪首袁德昭当场击毙,护得延平帝平安。而季兴武则奉旨带领京卫指挥使司剿灭了京中的一干叛军,包围了中军右都督府。
如延平帝所料,众人纷纷觉得此事不简单,几乎没人相信袁德昭会在这个时候谋反逼宫。延平帝病重,膝下有只有大皇子这唯一的儿子,只待延平帝驾崩,皇位落在大皇子身上是铁板钉钉的事,就算袁德昭想要给大魏换个姓,把持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皇帝不是更容易一些?
可再不信又如何?入宫之后见到油尽灯枯的延平帝,“真相”由他亲口承认,并颁下罪己诏,爆出当初为争夺皇位谋害六皇子赵璟的惊天秘密,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样的丑事,延平帝居然承认了,还公开了?
难道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简直笑话!能当上皇帝的人哪个是良善之辈,临死之前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扣一个屎盆子在头上?
满朝文武更是深觉此事不简单,聪明的更是从谢翎和季兴武之间的关系中猜到了些什么,再想到面见延平帝的时候,谢翎全程寸步不离地随侍在旁边,某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正在某些人想着要不要勤王的时候,夜里,延平帝就重病不治,驾崩了。
在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前,半夜里谢翎终于回府一趟。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房中,点了红素的睡穴,把她拎出去。
“谁?”齐蓁睡得浅,很快就察觉到动静,心头一惊,差点就要喊出来。
“蓁儿,是我!”谢翎急忙出声。
屋内留了一盏烛光,齐蓁掀起床帘望过去,果然看到是谢翎的身影,一时之间没忍住,泪珠猛然夺眶而出。
谢翎急忙过来抱住她,“怎么了?”
“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只是怕吵到你睡觉……”
不止是因为这个!齐蓁气得抬手捶他一下,积压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哭着控诉他:“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也不让人给我送个信,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担心死了!”
这种时候怎么解释都是错,谢翎擦拭着她的泪珠,抚摸着脸颊安慰:“对不起,我没事了,我好好的,没事了……”
又摸着她的肚子转移话题道:“孩子好不好?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闹你?”
齐蓁委屈地不行,“孩子挺听话的,就是他爹不听话!”
谢翎握住她的拳头,笑道:“那再打他爹几下出出气?”
齐蓁含着泪瞪他一眼,然后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听着有节奏的心跳,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一整天的慌乱不安都一散而空,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赵琰死了。”谢翎忽然出声。
“……嗯。”齐蓁没有丝毫的意外。
谢翎又道:“天亮后消息就会传出来,之后的丧礼我让娘给你报病,你大着肚子,好好在家休养,就不去参加了。”
按礼,齐蓁身为二品诰命夫人,皇丧必定是要前往参加吊唁的。
“可以吗?”能不去当然是好,齐蓁现在的肚子已经六个多月了,皇丧又是很折磨人的过程,她还真怕出什么意外。可也怕别人会借此攻讦谢翎。
“没关系的。明天开始,你丈夫就是摄政王了。”
齐蓁猛然睁大了眼睛,抬头怔怔地盯住谢翎,“摄政王?”
“嗯。新皇年岁太小,总需有人辅佐。”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留下大皇子的性命总归是后患,他还是要盯着才好。而且有些事情,本来做得就不够隐晦,不如把一切抬在明面上,把权势都捏在手中,便也不怕有人造次。
其实如不是做皇帝太过无趣,自家父亲又死活不愿意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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