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用做,只要站着展示他一丝不苟的温和,就足以让我无法自拔。我讨厌这样,可是对此却无能为力。
☆、暴露
我闭上眼睛,揉揉眼眶,假装镇定地说:“孟书,四年前我算计你是我不对,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绝不会缠着你。所以,希望你也能给我一点尊重,如果你不恨我的话。”
“花花?”
小广场上突然传来我妈的声音。我扭头去找,看见她隔着灯带和喷泉冲我招手,叶春也在。我妈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走过来,如果她身体允许的话,我想她会跑过来。
“我刚还跟叶春说你这饭也吃得太久了,没想到一扭头就看到你了!”
“妈,”我看看叶春,“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叶春说你在这吃饭,他就带我来了,我们吃完好一会了,等你等到现在!”
“阿姨好,我叫孟书。”孟书跟我妈打招呼,客套地伸出手去。我妈不太习惯地伸手握了握孟书的,问我:“你同学啊?”我点点头。
没等我说话,叶春向他伸出手来,孟书忙伸手握上去。叶春道:“叶春,幸会!”
孟书一边说着“幸会”,一边问我:“这位是?”
我:“我弟。”
叶春:“她老公。”
我妈和孟书都一脸不解地看着我,叶春也看着我,眼里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
“前夫。”我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来,满脑子都是我妈追着数落我的画面。“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我丢下一头问号的孟书,拉着我妈往前走去。我妈回头喊:“叶春,走了!”我回头,看见叶春低头跟孟书说着什么,也忍不住喊道:“叶春!”
叶春小跑着跟上来。我问他:“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问问要不要送他,他说不用。”
我瞪了叶春一眼,被我妈看见了,啪叽一掌打在我背上,可是并不疼,是叶春替我在背后挨了一掌。
“死丫头,瞎招惹什么啊!你还有理了,还‘前夫’,你爸知道了不打死你!”
我冷笑一声,回道:“他打死我你很开心吗?”
“你……”我妈突然停下来,眼里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我很沮丧。
昨天莎莎在微信里告诉我,孟书问我会不会去。所以我今天满怀期待地去参加这个狗屁同学聚会,本以为会有什么不同,结果是我想多了,事实上,人家就是不喜欢我。大概从他的角度,我看起来很可悲,所以他才会抱着送我一炮的目的,坚持说什么送我回家的鬼话。我只是古怪,又不是弱智,对方不喜欢我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偏偏这个时候,我妈又对我冲口而出的那句气话大加发作。她认定我恨她,如同我恨我父亲,于是一进门就开始收拾东西,吵着要回家。她昨天才刚到,又没打算长住,东西本来就没怎么往外拿,这一闹起来,约等同于抱着来时的行李箱哭哭啼啼,吵着要叶春送她去火车站。
我头很疼,就像以前在家,她跟我爸吵架的时候一样。其实她说对了一件事,我的确恨我爸,也恨她,但我是恨她不肯离婚,恨她对这样的男人留恋不舍,毁了一生。
叶春替我安慰她,像安慰一个小女孩。我越长大越觉得,我妈身上有一种我不能理解的分裂性,她在我们面前难缠起来,跟三岁的小孩没有两样,既不讲理,又特委屈;但是面对我父亲的暴力,她却宽容得如一位慈母,总能给他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甚至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她自己身上、我和一树身上。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她施与我和一树的折磨,并不亚于我父亲。可是在道德上,我们却不能像憎恨父亲那样赤/裸裸地憎恨她,甚至,在道德上,我们都应该可怜她,毕竟她也是家庭暴力的正经受害者。所以,这常常让我很迷惘,不知道该对她抱持怎样的感情。
“如果你非要走,”我插入到她和叶春之间,本该是她和我之间的争执中,“那就好好养伤,等你把伤都养好了,我不会拦你的。”
“花花,”她瘫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跟一树他俩去南京,跟着你们俩跑北京来,你以为我是躲你爸吗?别说这次我没怎么样,就算是以前腿骨折的时候,我躲过吗?我知道,你们老觉得我活在水深火热中,过得特别没有人样。其实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你爸结婚三十年了,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们一天到晚的瞎操心,自己的事情还理不清楚!”
“叶春,我问你,”她招呼叶春坐在对面,“你跟妈说实话,你俩是不是离婚了?”
叶春点点头。
“你……”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欲言又止,“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您从这回去以后。”
“上次……那就是四年前,花花流产那会儿了?”
“是。”
“许一花,你给我站起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知道今天必须要摊牌交代清楚了。四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刻,想过无数种开口的场合,现在这种,也不是没有预料过。
“我就知道,那会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对身体不好对身体不好,你就是不听,魔障了一样非要去堕胎。你安老师以为你怕麻烦,还跟我商量,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就送家来,我们四个老人给你养。我那会心里还犯嘀咕,你许一花什么时候怕过麻烦?原来你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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