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摸我脖子后面的头发。我心里暗喜,觉得今天的苦终于要受完了,结果他抖抖我的头发,说:“这么厚的头发,不热才怪!”
“你单子上的下一个项目光排队就要一个小时啊!”我忽然不打算跟叶春挑明了,纯粹就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迟钝。
听了我的话,叶春掏出手机看他列的单子,皱着眉头说:“我光想着小时候在家玩得开心,忘了北京人有多多了!既然这里你不喜欢,”他拇指翻着手机屏幕,“那不如我们直接去电玩城打游戏,打完再去看《变形金刚》,票我都买好了!”见我不说话,他从手机上挪开视线,问我:“怎么了,不想去?”
我摇头:“去吧,难得看你这么可爱。”
他把我手里的纸巾抢过去,擦擦手,说:“看完电影我们可以搭公交车观赏北京的夜景,我大一看过一次,那会就想跟你一块再坐一次。”
“还有什么?”我问他,见他不明白,解释说:“你以前自己去了觉得好玩想跟我一块再去的,还有什么?”
“那可多了,”他挠挠头,“虽然在家里跟你一块打过坦克,但是学校旁边开电玩城打街机的时候,你已经升高中了,所以没一块去过。初二暑假,有人从外地给我爸带了盒驴肉,特别好吃,我给你留了一块,谁知道你在你外公家里一住个把月,那肉都长绿毛了我都没舍得动。最可惜的是,后来吃到的驴肉都没那个好吃,我说你没口福吧。”
我听得入迷,不自觉挽上叶春的胳膊。“还有吗?”
“有啊,怎么没有?”他把我挽他胳膊的手握在手里,继续说:“大学的时候,人家自行车后座上都带女朋友,我也特想载你,遗憾的是,虽然有一年的时间同校,也没机会载到你,倒是班里其他女生坐过好几回。”
“嗯,我那会不喜欢坐人车后座。”
然而真实原因是,除了孟书,我那会儿根本不想坐别人的车后座,但是这个气氛下提到孟书有点奇怪,所以我对叶春说:“别说在北京的,在家的还有吗?”
“嗯……对了,初三的时候语文老师爱拖堂,尤其是下午放学的时候,一拖能拖十几分钟,那会大家都烦死他了,可我特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肯定跟我有关系。”
他斜我一眼,看到我笑,也绷不住笑出来,说:“虽然初中部跟高中部不在一块儿,但是你们放学的时候会经过我们教室。那老师一拖堂,我就能看到你出来,老是第一个,特别拽、特别酷地从我们教室外面走过去。我们老师有好几回还指着你跟我们说:‘你们谁要能像许一树他姐似的回回都考年级第一,现在立马走,我保管不拦你!’”
我有点得意,扣着他的手心说:“原来我这个小迷弟还会偷窥啊!”
“我不是偷窥啊,我是正大光明的看,大家都看,说许一横终于要毕业了啊,竟然还有点舍不得!”
“这句是你自己说的吧。”
“胡说!我可没有叫过你许一横(四声),许一横(二声)也没有!”
因为大众情人许一树(一竖)的关系,最初是他的迷妹们私下里揣测许一树的姐姐是不是叫许一横(二声),后来从学长姐们嘴里知道我的作风,便有人偷偷叫我许一横(四声)。这两个外号总是从许一树的年级里流行起来,渐渐蔓延到我的年级里,最后在学校里普遍流行开。大学之前的十几年间,一直如此。我甚至还遇到过几个嘴滑的老师,在点名的时候中气十足地这么喊过。
叶春握紧我的手,说:“那时候每次看到你,我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时候才能走在你旁边,正正经经地跟许一横约个会啊?”
☆、冷血
8月5日这天,还没下班,薛文岱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要我无论如何一定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说实话,我不太想去,但因为上次庆功会意外事件之后,家里收到了薛文岱寄来的一罐咖啡,我欠了他的人情,只好礼尚往来,去还一下。
本来我想托陈莎莎把咖啡还给他,一来我是喝茶的,确实不喝咖啡;二来我怕直接寄回去或还回去太难看,但是陈莎莎一直推说忙,不愿意帮我。其实她连话都没跟我说几句,就急匆匆挂了电话,这么一来,我也顺便打消了跟她一块过去的念头。
我一坐上地铁,就接到了刘果果的电话,电话里她又在哭,说是一树摔了她的电脑。车里轰隆轰隆的,我实在听不清她说话,只好从地铁站出来,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听她说话。
“是我倒追的一树,是我倒贴他,是不是因为这样,我就该被瞧不起?”
她应该是刚跟一树吵完架,怒气还没消,把电话里的我当成了一树发泄,我都能感觉到耳朵眼里被砸进了唾沫星子,不得不把手机拿开一些,掏出耳机来戴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见他拿着手机聊得起劲就生气,我认识他那么久,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跟我聊得那么起劲过!我知道他从小就是万人迷,喜欢他的女孩多的是,不差我一个,可是……呜……”果果又哭了起来,话有些听不清楚,“……他要不喜欢我,当初直接拒绝我就好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非得缠着他,我……”
“果果你别哭,一树他到底干嘛了?”
“他……呜呜……我不知道他去见了谁,他不肯跟我说实话……我怀着孕,就想吃点辣鸭脖,我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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