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崖知同时望向了天际,云帝旿不知那是何意思,可商崖知看到那烟火后,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剑尖沾染了一丝血迹,云帝旿看着他,眉头一皱,紧接着两道身影又交织在一起。商崖知剑尖点地,借力飞向空中,而云帝旿的剑亦紧随其后。
身后突然传来利箭破空的声音,云帝旿面色一凝,然后转身砍下那两支羽箭,寒冽的目光却在看到那人时变成了难以置信。
百步之外的战车上,女子一身血衣,目色冷凝,手中的弓已拉成满月状。云帝旿怔愣在地,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那来势凶狠的第三支羽箭。
利箭带着血肉从他的左肩穿过,云帝旿半跪在地,即使肩头的伤再疼,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她。
为什么?
他张口,无声地问道。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他终究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而与此同时,战车上的人也无力地扔下了强弓,跌倒在地。
☆、六十二
商崖知回头看着倒下的人,眉头紧锁,而云国军中一阵骚乱,韩湛见此直接红了眼睛,“商国狡诈偷袭,谁可与我杀敌!”
“谁敢乱动!”
韩湛回头,但见离珩手握兵符,傲然坐在马匹上,他面色一冷,“离珩,你在干什么!”
韩湛刚一出声,四下便突然飞出几人,执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离珩调转马头,看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将士,大声喝道:“云国已亡,降者,可解甲归田!”
四下声音不断,众人互相看了几眼,然后断断续续地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离珩见此,勒着缰绳赶到商崖知面前,然后翻身下马,半跪在地,将手中的兵符举过头顶,“碧国公府三公子碧书珩,叩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云定,天色突变。商崖知伸手扶起地上的人,然后接过兵符,看着远方的天际。
大军向云国帝都前行,而城门处,斐然早已携众臣接见。商崖知下马,而斐然几步上前跪下,“臣,斐然叩见皇上。”
“起来吧。”商崖知摆手,然后看着斐然身后一众大臣,凝眉问道:“宫中处理如何?”
“回皇上,”斐然颔首,跟在他身侧,“凡是犟劲之人已经遣送出宫,余下的人还请皇上亲自筛选,需替换的还请皇上深思。”
“此事交由你处理。”
“是。”斐然躬身,然后瞥见了身后由心宿搀扶着的祭北词,他笑了笑,然后低声道:“殿下这是怎么了?一幅纵欲过度的样子。”
“斐然。”祭北词抬眸瞅了他一眼,淡淡道:“积点口德,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斐然轻笑拱手,“下官受教了。”
祭北词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从他面前走过,斐然看着她的背影,再次笑了笑,“殿下,不知那云国皇上应该关在哪里?”
脚步一滞,祭北词并未回头,似乎思虑了许久,才淡淡扔下两个字,“墨竹轩。”
浓郁的药草香弥漫,伽叶走进园子,看到躺椅上的女子时,眸色一沉,然后迅速走到她身边,“郑姬,我应该告诉过你。”
女子抬起眼眸,淡淡地一笑,然后坐直了身子,“师父所言,是指哪一件事?”
“你伤了那个人。”
“师父觉得那三支羽箭是我射出的?”郑姬一愣,然后抿唇低笑,“师父,你要知道我承载的东西与祭北词完全不同,对于我来说,那些人唯有杀了才能解脱,今日出手的若是我,那个人是绝无生还的可能。可是祭北词呢?不过伤了他一些,居然为了这些而强行冲破我的咒术。”
“你该知道,自己如今是杀不了云帝旿的。”伽叶看着她,声音清冷。如今与郑姬生辰八字相符的人还未找到,她只能暂居祭北词体内,可现在即使找到了一个人可以安置郑姬的魂魄,她也不能以故去之人再多存于世。
“那只能勉为其难的让云帝旿活着了。”郑姬摇手,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她抬头看着伽叶,嫣然轻笑,“师父,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今天能不能先听您吹一曲箫?”
风过,卷起了一地残花,见他久久未言,郑姬掩唇轻笑,“是了,差点忘了……”
自嫣珂死后,伽叶再未动过箫,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师父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可以不用留在这里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躺椅上的人嘴角噙着一丝轻柔的笑意,一缕白雾从她额间缓缓飞出,最后在空中凝成一个人形。女子睁开双眸,似漾淌着一地清冷的芳华。
“郑姬……”躺椅上的人看着空中的影子,长长叹息,“便要以这种形式告别吗?”
“不然呢?”郑姬轻吐芳兰,似乎随时都会被吹散一般,“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因为爱,所以不能迟疑。”
“爱,是什么?”
郑姬一笑,然后飘至祭北词面前,右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亲人,朋友,这些人其中一个一旦离开了,你就会觉得自己丧失了所有,这是一种情。爱,是在你不经意想起一个人时,嘴角会不经意地勾起一抹笑意,心中如沐春风,便是如此简单。”
“既然爱,那为何不好好的告别?”祭北词仰头看着她,有些不解。
“你不懂……”郑姬摇头,“他的一生太过于漫长,所以还要做的事太多了。”
“即使他爱云若诗也无所谓?”
郑姬轻笑,然后手指点了点祭北词的额头,“傻姑娘,那不是爱,是一种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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