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回应。
而听了此话的沈彦钦内心一凛,他看着余竞瑶皱了皱眉。原来那日她根本就没见到皇后!
“表妹也是,既然入宫,为何不去拜见母妃呢,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么。”睿王终于忍不住了。
“一家人?父女尚可决裂,更何况是姑侄。我可听闻那日父皇在贵妃处留了许久,怎不见贵妃劝父皇见上一见这‘自家人’呢?”
睿王无语,余竞瑶更是无语。
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啊,原来自己这样可悲。余竞瑶心中凄凄,沮丧地垂下了头。沈彦钦看在眼中,拉过了她的手,握在掌中。一股暖意从指间涌入心头,余竞瑶抬头看了看他,凉苦一笑。沈彦钦不是也一样的可怜吗?两个被孤立的人就这样联系在了一起。
“府中还有政务要忙,先告辞了。”睿王朝太子拜了拜,心中愤怒却也奈何不了他,他毕竟是太子。
睿王转身出了正堂,而陆勉也跟随起身,向太子及众人拜别。到了沈彦钦面前,目光依旧犀锐,随即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余竞瑶,离开了。
沈彦钦带着余竞瑶随珲王一家送走了太子。
今天珲王一家是彻底看出二人的地位了,原来新婚头日,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看来是真的没把他放在心上啊。这余竞瑶也没好到哪,方才满堂的人,貌似客气,可有一人是出于真心?
珲王回首朝着二人鄙夷的冷哼,摇了摇头,走开了。
余竞瑶随沈彦钦回樗栎院,刚走到大门外,她驻了脚,抬头望着那块匾额。
“把它换了吧。”余竞瑶怨怨道。
沈彦钦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不好听。”樗栎?樗栎不就是“无用不成材”的意思?想到今天在正堂中,他们肆意贬低沈彦钦,余竞瑶心里就一阵愤懑。
沈彦钦看着她坚定的表情,笑了。
“好,换了。”
二人一进门,霁容匆匆迎了上来。
“小姐,刚刚珲王妃那边来人,把早上送来的东西都拿走了,还说咱家小姐不屑用这些。”
脸变得真快。余竞瑶看着那空荡的石桌冷笑。
“拿走更好,省得碍眼!”
话刚说完,就见霁颜带着气从外面回来,见到小姐愣了愣,更是气了。原来是郡主去看戏了,没唤小姐不说,还带着她最不待见的两个庶出姐妹去的,这意思谁不明白,不就是要说小姐的地位还不如府上的两个庶出姑娘。
可余竞瑶却笑了,劝慰道:“我都不气,你气什么,我巴不得不去呢。”
沈彦钦神色凝重地看了看余竞瑶,什么都没说,默然去了后院。
晚上,余竞瑶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地理着发丝,回想今日的事,心里还是窝着口气。自己尚且如此,何况是沈彦钦呢?他更难过吧。生活在这样一个人情淡薄的环境里,暗无天日,还要独自一人承受着他人的轻慢藐视。这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就算知道他日后会翻身,余竞瑶隐隐地生了一丝同情。
然想到他那个甫人心魂的笑,余竞瑶下意识地收了收手,被他握过的指尖还带着余温似得。
如果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润的良人,而不是日后那个狠绝的暴戾之君该多好。不过生活在这弱肉强食的环境中,他的心想不硬都不行吧。若不是有了这颗狠绝的心,怕永无出头之日。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余竞瑶轻叹一声。
正想的出神,门开了,沈彦钦走了进来。四目相对,余竞瑶定了住。
看着沈彦钦,刚刚的那些想法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余竞瑶的脸红了,赧颜地挑了挑唇,躲开了他的目光,手指紧张地在玉梳的齿上拨弄着。
沈彦钦淡然看了她一眼,兀自去了西墙的紫檀柜格前,拾掇了几件衣服,又在东侧的架子上捡了几卷书,返回到了她面前,语气不带一丝温度道:
“最近都会很忙,就在书房住下,不回来了。”
闻言,余竞瑶蓦地抬起了头,满眼的错愕不解。就算自己许未准备好,可这接二连三的刻意回避更让她觉得不安。他的意思不会是,往后的日子,他都不回来了?
忙?究竟在忙什么?都是借口吧,其实他是不想见到自己。
原来今日在堂上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让人浮想联翩的戏,他果真对自己一丝好感都没有,那么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好。”余竞瑶垂下眼睑,漠然应了一声。
沈彦钦走了,他站在门外,以为还会听到她吁气的声音,可代替的却是一声叹息。沈彦钦怔了住,随即坚定不移地走了。
沈彦钦不是真心要躲,只是今日睿王和太子的话,沈彦钦不是没放在心上。余竞瑶跟着自己,注定是要受苦的,如今她这般执着不过任性所为,是因为生活的时间短罢了。
她毕竟是晋国公府娇宠的大小姐,锦衣玉食惯了的,日子久了,若真的有后悔的那一日,她还可以抽身而退。与其到那个时候彼此难堪,到不若此刻留条退路。
☆、第7章流言蜚语
沈彦钦这几日果真没来内室,靖昕堂成了余竞瑶一个人的了。即便白日遇到他,也是三言两语,冷冷淡淡,然后又回了书房。余竞瑶很好奇沈彦钦的书房,总想去看看,可听金童说他的书房任谁都不让进时,余竞瑶就打消了这份好奇心。
院子改名字的事,沈彦钦交给了余竞瑶,她苦思冥想了几日,最后叫“云济苑”,取“直挂云帆济沧海”之“豁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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