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偶尔的鸟鸣。
“我担心你。”云深给他发了这么多消息都不回,一点消息都没有,想着心里也不免有些生气,“你消息都不回!”
两个人停了下来,刚好到一处马路拐弯处,前方是一个斜坡,这是一块高低,下方还有不少房屋。
“你都看到了。”燕君越没带感情,“突发事情。”
云深一瞬间全部言语尽失去,她知道,燕爷爷对燕君越的重要性,也不敢相信,那个不久前吃饭,还笑着说她是阿越同学,给她多加个鸡蛋的老人,就这样猝然间撒手离世。
燕君越眼眶红红的,血丝漫步,紧紧的咬着牙,面部肌肉一直颤动着,他在努力的抑制。
云深之前原本想找到他后,骂他,说他,打他,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这样消失,知不知道会担心的他,但是现在除了想抱他,她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方式。
她最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而且这种事情,外人无法感同身受。
云深笨拙的把燕君越抱住,燕君越原本身体的僵直的,死死的站的笔直的,最后终于忍不住软下来,把头搁在云深脖颈处。
云深感到一阵湿意,透过裸/露的皮肤,直达她心里。
犹如刺一般,密密麻麻,扎的疼痛。
她从未见过燕君越哭,没有出声,却让人感到了无力与隐忍。
“我上周才知道的。”燕君越声音里还带着哽咽,开口说道,“他一年前就检查出来了,没有告诉我,偷偷的找爸爸,商量着后事,还是不肯告诉我。”
“联合着家里的人,包括姑婆,一起瞒着我,她们说成绩为重,她们说我爷爷不要耽误我,可是能有什么比得上爷爷!”最后一句,燕君越咆哮着说出来。
云深感觉自己脖颈处的眼泪越来越多。
“后来我自己发现了,我去医院的时候,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燕君越说这句话的时候,人是颤抖的,云深紧紧的抱住他,“他枯瘦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无数导管,看见人来了,就问是阿越吗?阿越吗?”
那时候的燕爷爷,跟之前的判若两人,燕君越在他身上,看见了时间的流逝,病魔的无情。
最后的时光,他寸步不离燕爷爷,直到他去世。最后几天,医生宣布无能为力的时候,燕爷爷强烈的要求回老家。
落叶归根,死于故土。
燕君越是拉着他的手,直到最后一刻。
“没事的,没事的。”云深语言无力,只能这样安慰着燕君越,用手抚摸他的后背。
其实爷爷的去世,燕君越内心多了很多迷茫,恐惧,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则是让他觉得恶心。
“你知道今天操办这丧事的是谁吗?”燕君越突然转变情绪,声音冷冰冰的,寒冬刺骨一般。
云深沉默了下,“你爸爸。”
“对。”燕君越觉得好笑,“他在爷爷死后,拖家带口回来,要求操作丧事。”
云深不知道如何开口,她隐约知道了为什么。
“那个女人,平日没见她对爷爷上心过,这一次却这么积极了,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
农村奔丧宴,每家都是要给礼钱的,那两个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这个头上,燕君越完全不能忍。
云深说不出话来,如果换作是她,她也许会跟那两个人打起来。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姑婆说,按照规矩,由他来操办最合适,爷爷已经去世了,如果不能让他入土为安,那才是真的不孝了。”燕君越喃喃自语。
“可是云深,我难受。”燕君越起身,看着云深,说出这句话。云深看着他眼角,几滴清泪滑下。
“人死不能复生,燕爷爷看见你这样会难过的。”云深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磕磕绊绊说出这句话。
“我没有。”燕君越冷静的摇摇头,“只是最近太痛苦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堕落,未来路都是自己的,也是爷爷给我铺就的,我没有资格去放弃。”
燕君越从来没有想过,自我放弃。
可是难受,根本无法控制,特别是当他知晓,燕爷爷早就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未满十八,监护权还是在燕强那边,为了防止房子也被拿去,燕爷爷跟姑婆两个人早就商定好,先转到她名下,等燕君越成年后,再转回来给他,铺子也卖了,钱放在一张**里,包括之前的积蓄,全部给燕君越留作大学四年的学费跟生活费。
爷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以后的所有的路。
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能走到哪个地步。
云深在燕君越农村老家住了一晚上,住在他姑婆家里,看着燕君越跪在燕爷爷灵堂里,很久很久。
云深多年后都记得,少年挺直的背脊,他以后也从未为苦难与困难屈服过,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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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燕君越回来,跟以前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多的大概就是,沉默了许多,偶尔跟云深几人一起玩,更多的时候就是一心扑在了学习上。
有人还来问云深,是不是闹矛盾了,云深摇头。
她知道燕君越现在,一心都在高考上,她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
cbd校区的日子,过的很快,快到不经意间,秋去春来,校区的枯枝,抽出新芽。
墙壁上的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
燕君越直接留校,一直住在学校里,云深也申请了周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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