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浅得探不着,昏死了般,吓得灵霄尊者立马给她灌输灵力。等她转醒却是三天后了,老头子把她臭骂了一顿,威胁她再偷酒喝就关一个月的禁闭,她敷衍着答应了,心里却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却觉得那种清冽微涩的味道醉进了骨子里。
后来她在灵霄殿找了好久,愣是没看见一坛酒,才知道,大师兄下了禁酒令,所有酒品,大的小的都不准往灵霄殿里送。好几年,木青都只能在仙家宴上闻闻酒香。后来等她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木青早就跟个人精似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下阶仙子姐姐妹妹地打得热闹,她们也会在宴会的时候偷偷给她留一两壶清酒。木青总是揣怀里带回去偷偷喝。
有一回夜里,她酒兴大发,跑到房顶跟老天喝酒,却在一眼瞥到大师兄的身影时吓得魂都没了。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大师兄下禁酒令时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传闻是真的,木青惊讶他原来真的有不笑的时候。那时候,子莫已经开始了云游,一年鲜少有几次住在灵霄殿的日子。那次是他半夜回来,谁也没提前告知,所以才撞上了半夜喝酒的木青。
一人站在廊下,一人坐在屋檐。木青看着他,觉得有些陌生而真实,子莫的脸上没有笑,甚至没有什么表情,但木青就是从他眼里看见了一丝勉强可以叫做恼怒的东西。木青当时不知是被驴踢了脑袋还是怎的,突然觉得有些高兴,挑衅地看着他又灌了口酒。子莫看着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木青简直想赏自己两嘴巴子,等她战战兢兢去见老头儿,准备老实坦白以求从轻发落的时候,却惊喜地发现老头儿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子莫也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对她笑。她一颗心放了下去,想着师兄还是挺有师门爱的。
其实木青也不是多么爱酒的味道,她只是特别喜欢醉酒的那种感觉,像潮水从脚涨到头、又退回去。潮起潮落,连视线也摇摇晃晃。没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只有实实在在的难受。
对,就是难受。她喜欢那样的难受,特别熟悉。
特别,熟悉。
木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木青的思绪顿时消散,酒杯仍旧往嘴边送,头脑却万分清醒起来。她聚气凝神辨别着周围的声响,但除了刚才“嘎吱”声外一切如常。木青提着气等了很久,依然没有异常。她起身朝内寝走过去,指尖还没触到门上纱帘,柔软的纱面就飘飘扬扬拂过她的脸。木青脚下顿了顿,泛起一个笑,伸手拨开飘得诡异的帘子径直走了进去。
恶鬼拦道?她连神仙都不怕。
进了屋子,却是四下安好,没什么动静。木青闭上眼站在屋子中央感受周围气流涌动。
突然一阵狠厉的风迎面刮来,刀子般袭向她的脸!
木青豁然睁眼,掏出一把不知是什么的粉末飞快地朝眼前的虚空拍去,脚下着力、双膝一弯,整个人贴地后仰着滑了过去。
她回头去看,像有人拿了支笔在空中慢慢勾勒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装神弄鬼?要你原形毕露!
一个青衣女孩子的模样在空中浮现出来。那女鬼慌张地看着木青,在空中滑稽地扭了扭身子,想要把奇怪的粉末从身上抖下去。
“哈!一只小女鬼。”木青围着青衣女鬼转了转,然后屈起手指隔空做了个狠狠敲她头的动作,“小小鬼龄不学好,道行这么浅还学恶鬼出来吓人!”
那女鬼立马捂住了头,疼得龇牙咧嘴的,嘴里还发出猫一样的呜咽声。
眼看木青又要敲下去,女鬼立马嘶吼起来,苍白的脸渐渐出现裂纹,露出干涸的血色,两只眼睛瞪大,却只见眼白,那眼白是浑浊的、带着伤口的。露出来的一截脖子上还浮现出青青紫紫的勒痕和瘀青。配着这一幅矮小瘦弱的身体,着实瘆人。
木青皱了皱眉,不管女鬼凶狠骇人的脸,兀自抓起了她的手。
“女孩子不要把自己的伤疤揭出来给人看,你自己不疼么。”
女鬼一愣,停止了嘶吼和挣扎。
这女鬼形态看起来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然而全身上下布满了血痕、瘀伤、刺伤、烫伤。
木青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生前受的伤,即使死后也散不去,如果不投生,疼痛就是无期。
“喂!你想投生么?”
女鬼愣愣地看着她,脸上浮现了痛苦的表情,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木青松开了她的手,女鬼开始撕咬自己。
过了一会,女鬼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狂性大发似的疯狂扭动着,在周身带起了阵阵阴风。
眼见不好,木青立马拿出镇魂符来,没等她碰到女鬼衣角,那女鬼突然冲向了金连和铃儿所在的位置!
“糟了!”
金连是仙身,女鬼近不得。但铃儿不是!
女鬼快成了一道风,暴戾让她挣脱了粉末有形的力量霎那间消失在木青的视线里。床上一阵风暴般卷过,窗子骤然打开。铃儿的哭声立刻响起,木青一颗心揪起来,金连也在同时被惊醒。
“铃儿怎么了!”
“有怨魂!”
木青和金连翻身追了出去,那女鬼虽然化为无形,但行路甚猛,所历之处如大风卷过。
女鬼在苏宅里左穿右拐,试图甩掉他们。苏宅大而复杂,回廊和厢房的风格又多一致,绕来绕去,木青猛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跟在身后的金连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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