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言没动。
“吹头发。不去?”他问。
柏一进去翻了一件牛仔外套套上,出门,他走在前,她走在后。柏一看到他壮实的肩膀和硬朗的后脑勺。
走到前院,卢承奕解开拴住小二的绳子,狗子摇着尾巴乖乖趴在他的脚边,看到柏一站在后面,立马露出尖尖的獠牙。
卢承奕用阿语冲它说了句话,小二立马吐出舌头哈气,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听话。这回看向柏一的模样终于变得温顺。
喏,一只会听阿语的狗。
他带她去了河边。巴木席的昼夜温差比较大,但即便如此,夜晚也有二十多度。河边有一个小斜坡,稀拉长着几株草。
小二显然很欢脱,到了草地上便雀跃飞跑起来,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蹭着卢承奕的小腿。
柏一站在风中,长发被胡乱吹拂,人字拖里进了几根草,痒痒的。眼前的河流闪着粼粼的光,顺着流水的方向,柏一看见了远处的大楼和耀眼的灯火——那里是市区。
她回头看,小二拖住卢承奕的小腿,男人跌坐在地上,狗子扑进他怀里蹭毛,温顺地不像话。
狗在叫,他在笑。
柏一看得走了神。
直到卢承奕回过头来看她,柏一才淡淡地移开了视线。她找了一块不错的石头坐下,双手撑在旁边细软的草上看天空的星星,很漂亮,很耀眼。
一闪一闪的,像回到小时候,躺在他家楼顶的凉席上。当时也是这样的夜空,满天都亮晶晶的,像他的眼睛。可是后来长大了,再也看不到那么好看的星星了。
卢承奕走到她身边,丢了一个小盒子到她怀里,侧身在她身旁坐下。
柏一拿着小盒子,那是一个小药膏,治疗擦伤的。她顺手将耳发放在耳后,说:“我看不见。”
她的理由很充分,没有镜子。
“呵,”卢承奕轻笑一声,回头瞧她,“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她也看着他,撒谎的时候眼神坚定,一脸的认真。
卢承奕移开视线没说话,眼前的河流正缓慢流淌,掌心的细草触感柔和。余光里柏一没动。他回头,她的眼眸深邃,左眼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风中飘着她的长发,他看出了她脸上的固执。
卢承奕站起身,拿过药盒,扭开盖子,倾身蹲在她面前,僵硬着脸说:“凑过来。”柏一眨了眨眼睛,身体前倾,乖乖将脸凑上去。距离忽然变近,她没闭眼,直直地看他。
擦伤在颧骨的地方。卢承奕挤了一点药膏,涂在她脸上,用指腹慢慢往上推。
手法很轻。柏一觉得脸上痒痒的。
他眉头紧皱,眼神专注于她的擦伤,又或者说是故意避开她烧灼的目光。柏一感觉到他呼吸的温热气息,近在咫尺,她不安分地动了动,脸又往前移了移。
卢承奕伸出左手,不动声色地捏住她的下巴,抹开最后一点药膏,“好了。”
他站起身,又把药丢给她,“涂一个星期。”
柏一眼神幽怨,卢承奕装作没看到。他吹了一记口哨,远处跟飞虫玩的小二飞跑回来,毛发蹭过柏一的小腿,在卢承奕身边蹦来蹦去。
“这狗跟你很亲。”柏一说。
“嗯。”卢承奕抱住狗的小脑袋顺毛,“养了两年了。”
柏一没吭声。
“什么时候来的?”卢承奕忽然问。
“昨晚。”柏一答。
“为什么来?”他又问。
“西战十年。”柏一顺了顺自己半干的头发,那里有些轻微的打结。
卢承奕蹲下撸狗毛,看不清表情。
柏一托着下巴,望着他顺毛的手,用一种平常的语气问:“你今天下午说,我是你未婚妻?”
卢承奕手一顿,抬起头来,撞上那双漆黑狡黠的眼眸。他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市区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没一会,浓烟从远处的高楼里飘出,逐渐散开。
作者有话要说:
汪~
第7章r7
隔着不远的距离,那沉重的声音快要震破耳膜。
下一秒,卢承奕的手机响起,他放到耳边讲了几句话,便将手中拴狗的绳子甩给柏一,“乖乖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
“喂!”柏一站起身,抓住的却是空气,他已经跑上去,拦了一辆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汪唔——”小二趴在地上委屈。
——
在距离事发地一百米的地方,卢承奕下了车。
救护车刚到,他跑到酒店门口时,刚好看到救护人员搀扶着伤员,他停下去看,没有他要找的人。
卢承奕进了大厅,最先发现他的洛特朝他走来,“刚才的爆炸发生在酒店一楼的泳池,已经有六人受伤。我们在一楼储物室发现了一枚炸弹,刚才队长已经过去了。”洛特脸色凝重。
“楼清完了?”卢承奕问。
“还没。最近入住了很多记者,他们要搬走设备,行动很慢,我已经派队员上去接应他们了。”
洛特解释,他的额头上也冒着细密的汗珠,“救援伤员的时候我看到了茅壁,他一个人,可是抱歉,承哥,我跟丢了。”
“你确定是他?”卢承奕环视着这座酒店。
“绝对不会错。”洛特语气肯定。
卢承奕在中部找了他整整一个月,刚从线人那得知了一点消息,线人就意外身亡,没想到茅壁竟然先他一步回了巴木席,难道交易地点改变了?
楼道里挤出一群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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