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的……”
蔡堂燕不知想到什么,咯咯笑起来。
“摔傻了吗?”
还是笑。
他还压着她半边身,此刻清楚感觉到她笑意的颤动。她的脸离他的很近,呼吸和酒味交织,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笑意一点一点收敛。她忽然抬起脖子凑近一些,颈部绷紧得酸涩,脑袋轻晃,眼神闪过他的唇。
常鸣也等着她的动作。但蔡堂燕又想到了什么,躺了回去,微不可闻轻叹一声。
他也是一愣,再也等不及般,捏正她的下巴吻上去,肆意又温柔,应对她的毫无章法。
他的味道侵入,香醇的酒味跟她的没什么不同,灼热的温度也没什么差别,但又似改变了什么。
她闭上眼睛,视线封锁,他给的触感被扩大,浑身的感觉仿佛只集中在与他相触的地方。
常鸣揽着她,搓卷起褂子的下端,手掌感受肌肤的温软和肋骨的形状,毫无意外地蔡堂燕笑了,他还拌着她的舌尖,她的气息跟着送进来,他惩罚性地轻咬一口,她规矩了。
他亲吻她的脸颊、耳垂与脖颈,褂子和内衣推到锁骨上,沿着弧度慢慢吻至尖峰。他把她的默然当做鼓励,流连辗转,直到形状与色泽不再,轻微的呼噜声催眠般定格了他……
常鸣从她胸脯上抬头,只见蔡堂燕双唇微张,在他情动难已之际昏睡过去。他轻拍她脸蛋喂一声,她毫无反应,常鸣有些败兴,又无可奈何。他只好整理好她的衣服,倚着沙发看着她灌了一口酒。
身旁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关门声,常鸣应该进了洗手间。
蔡堂燕翻身垫着胳膊正对阳台,偷偷睁开眼,只能看到瓷砖粗糙的纹理与上面的细小灰尘。
醒来已入夜,外面雨停了,送来一阵清凉。
常鸣依然坐在原先的地方,转头看着她,也不知道睡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睡得舒服吗?”
蔡堂燕坐起身揉揉脖子,“还行,小时候夏天在家会睡楼顶。”
常鸣端起酒瓶,“还喝吗?”
蔡堂燕口渴,端起和他碰瓶喝了一口,酒已变成常温,味道少了几分清爽。
刚放下便听到常鸣说:“燕子,我们在一起吧。”
蔡堂燕像要含瓶口微张着嘴,没听懂似的转过头又咕嘟一口。常鸣拉过她的手腕,另一手把她酒瓶拿掉。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为、为什么啊?”
“还有为什么,喜欢你呗。”
轻轻松松的语调,喜欢对他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呢?”
“我……”
“你刚才不是想亲我?”
当场被拆穿,蔡堂燕脑袋耷拉得更厉害。
“你是……嫌弃我?”
蔡堂燕忙摇头,“不是。”
“我不是说这个……”常鸣眼神闪烁,吐字艰难,“我以前挺正常的……出车祸后,嗯,功能也正常,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听出所指何事,蔡堂燕尴尬得一时失语,两手无措地互相拉手指头。
“那是我一时气话,你别、别往心里去。”那也事关男人尊严,道歉已是亡羊补牢。她轻叹一口气,豁出去般说:“你听了不要介意……在那件事上我没有过什么好的回忆,如果以后找对象,也是先考虑别的……”
他口气冷下来,“你要是不愿意,至少看着我说出来。”
蔡堂燕不得不直视他,“跟你在一块……我总会想起自己犯的错……”
她没有否认喜欢他,可这比拒绝他更无能为力。
常鸣伤脑筋地说:“我都已经原谅我自己了……”
“不一样,那不一样的……”蔡堂燕抢着说,“就像、你能面对你的腿吗……”
他愣住了,倒宁愿她嘲笑他自作多情,也不是撕开他的遮羞布。
“你还敢开车吗?”
“……”
她话少,一开口便一言中的,这些伤人的话语便占据了他的大部分记忆。常鸣失去方才的从容,如被击垮了支柱,精神摇摇欲坠,眉头微蹙嘴唇紧抿,脾气濒临爆发。
蔡堂燕瑟缩了下,这份胆怯落在常鸣眼里,一腔恼羞成怒瞬间泄了气。他强笑一下,“好。”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山雨欲来陡然成了晴空万里,常鸣起身离去。
蔡堂燕看着地上随意摆放的空瓶子,餐桌上的残羹冷炙,盘起双腿佝着背,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常鸣突然消失了,蔡堂燕在公司没再碰到他,虽然她也觉得这样的偶遇并不妥当。
周五下班,蔡堂燕在兼职的微信群里找活干,常鸣的电话忽然跳出来,她犹豫着接了。
他开门见山,“周末什么时候有空?”
“我们——”她记得已经把意思说明白了。
“无论如何空一天时间给我。”
她沉默。
常鸣说:“……半天也行。”
罕见的请求语气,就算他最落魄的时候,他眼神也是压迫性的。里头的巨变让蔡堂燕妥协了。
“周天早上。”
“好,周天早上八点,湖山公园风筝广场。”
“啊?”
常鸣挂了电话。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手机屏幕返回聊天界面。因为这个约定,夹中间的时间又变得缓慢而无聊起来……
周天八点的湖山公园,风筝广场是一片大草坪,锻炼的老老少少多得像草地上的星星小花。蔡堂燕寻找着常鸣的身影,走到广场边缘,常鸣便来了电话。
“你的两点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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