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眼睛里也全是血丝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我伸手想去触碰他,却被他轻柔地按下。“别动,还有针头呢。”他的声音也嘶哑地不像话,只是看着我。
他的视线全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到炽热和温暖。
学长把手放在我的额头,我却只觉得冰凉,什么时候连他的体温都不能给我一丝丝安慰了。
“烧还没有退吗?”
“学长……”我挣扎着握住他的手,不管输液管里开始回血,“你听我说……如果我死了,你就和学姐好好在一起吧……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说什么傻话,你只是烧得有点严重。”学长放平手,减缓回血,另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我只是微笑,说不出话来。没有用的,我比谁都清楚,这五年不过是我借来的一场梦。现在,梦该醒了。
渐渐地,清醒的时间日益增多,只有时时刻刻的胸闷还提醒着我还活着。输液管的药一点点输入我的血管,在我的血液里流淌,或许它们还能让我在活多一段时间。
可我始终熬不到春天到来的那一刻了。我不愿这样活着,这样熬着,最后一段时间难道就只能在病房里渡过了吗?
如果我就死在朔风里,其他人会怎么样。会流泪吗?会微笑吗?会日日夜夜思念我吗?会在半夜想起我然后默默流泪吗?
或许再过五年,就会忘了我吧,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突然想起我,却忘记如何叫出我的名字。
如果人真的有轮回,我希望我赶快投胎,在他们死去之前重新回到他们的身边。当他们白发苍苍,在路上重新相遇的时候,希望我们还能认出彼此。
那些我应该想起来的记忆都呼啸着离我而去,失去的部分是不可能再完整了,现在我只想再见见那些我想见的人。
“学姐。”
☆、尾声
【32】
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故事,逐渐崩坏的爱情故事,但我不后悔。
两天前,雪儿刚刚脱离危险,但还是要定时输氧。我坐在病床旁边守着她,就像最开始那样,我守着雪儿,守着小艾,两个都不想伤害。
明明戴了输氧管,她却还是忍不住用嘴呼吸,我听着她的呼吸声,害怕突然这个呼吸声就会停止,而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爱小艾,这个我毫不怀疑,可是雪儿呢?我对她如果仅仅只有责任为什么现在又会那么在乎?
我多么想让她们两个都同时幸福,可是爱情的幸福是自私的,我只能给一个人,我只能伤害另一个人。
她们是路的两端,而我在这条路上不断来回,不断折返,甚至是站在中间。我不停地跑,但我始终到不了终点,到达不了她们中任何一个人的身边。
“学长……学长……”雪儿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名字,但她的烧却一直没有退下来,我也知道她可能真的活不久了,之前所有的健康都是假象。可是我不能垮,如果连我都垮了,雪儿怎么办?小艾怎么办?
昨天雪儿的精神出奇得好,虽然还没退烧,但至少温度降下来了。
“学长,如果我死了,你就和学姐在一起吧,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她握着我的手,那么小的手,连手腕也是,短短两个星期她就瘦成了竹竿一样。
“你在说些什么傻话,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我看着她的脸,却只能沉默了。她没有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那么多次聊天,一直都是她在接我们的话,无论多么无聊,无论离她多么远。
是我们忘了她。是我们对不起她。
越到后面越是沉默,我们也越是无话可说。
趁着雪儿睡了,我走到楼下花园去吸烟。医生的诊断我都听了,都是一些我五年前就听过的陈词滥调。五年就被判了死刑的人,不也顺利地活到了今天吗?
雪儿一定还可以再活个五年,十年,活个五六十年都没关系的。
我不信雪儿真的会就这样离开我们,吃药也好,手术也好,只要能让雪儿活下去我都不会放弃的。
“喂,你好。我是小艾的同事,你是她的老公吗?”我想起来了,当初为了以防小艾突然消失,我在她上班那里还留了我的号码。
这个关头,小艾也出意外了吗?连小艾也要离开我了吗?
我被手中的烟呛了几口,狼狈地应了一声。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但孩子是无辜的呀,赶快把小艾接回去吧。”
“孩子?什么孩子?”我很迷茫。
电话那边的声音更加惊讶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听起来十分刺耳——“你不知道吗?小艾请假,说怀孕了。”
我一下子恍惚了,连电话怎么挂的都不知道了。烟蒂落在手指上才回过神了,我该怎么办?孩子,小艾,雪儿……我谁都放不下,我无法同时给两个人幸福。
强打起精神,我回到病房,结果却看到了空荡荡的病房,没有一个人在,幸好还带走了急救的氧气包,外套也带上了。
看来小艾来过了。
我坐着电梯,直接上了天台。
“远志/学长。”她们两个都站在天台矮墙旁边,一起回头看着我,温柔的雪堆积在她们的脚边。
小艾穿了件红色的风衣了,寒风把她的腰带吹得猎猎作响,而雪儿只是披了一件纯白的羽绒服,棕黑色的毛边把她护得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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