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连几日都没有临朝,但因着没有旨意下来,朝臣们虽然心生疑虑却也不敢不上朝,只能每日按时来到大殿之上看着空荡荡的王座,期间也有人往内探听宫内消息,但并未探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探得皇上连日都和皇后在凤仪宫,想是二人感情甚笃误了朝堂大事。沈怀风觉得一定是太后在背后做了这些事,散出这样的半真半假的谣言想要迷惑这些随意探听禁宫消息的无耻宵小,也怕打草惊蛇让指使那群歹人的幕后黑手有什么其他动作。
朝堂众人像往日一样,站在堂下闲聊,想着今日又是白来一趟,直到沈怀风站在殿门前,他们都没有察觉,依旧谈笑风生的议论着什么。
尹子都朝一边的内监点点头,那内监便高声唱礼道:“皇后娘娘驾到。”那声音尖细嘹亮,足以让满殿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听见唱礼停下议论往殿门看去,只见一个身披皇后华服的少女婷婷立在殿外,众人又惊又慌,连忙站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之上,朝着沈怀风跪拜。
沈怀风莲步姗姗来到王座下方,宫人为她抬来凤座她并不入座,只是仪态万方伫立与群臣面前,轻轻抬起一臂朱唇微启朗声道:“众臣无需多礼。”
跪着的朝臣才一一见礼,还未等众臣说些什么沈怀风先发制人的道:“本宫知道,吾乃女流,本不应只身前往朝堂之上,只是今日前来,是要告诉众卿近日皇上因被行刺龙体有损,只怕数月都无法上朝。”话音刚落,朝堂上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问及楚傲寒的病情,虽然分不清他们是真担心楚傲寒的身体,还是担心这稍微稳定了一点的朝局又会出现动荡。她的话尚未说完,便面向站在右侧的沈弼言,微微曲了膝盖,此时的她已经是天家媳妇不再是沈家的女儿,本不应该向沈弼言行礼,但此时她必须依赖沈弼言的实力,虽已贵为皇后但也必须稍微放下点身段,这不仅是做给沈弼言看的,也是做给满朝文武知道,他沈弼言是站在皇帝这里的,此刻满朝不知是敌是友,除了指望沈弼言,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皇上养病期间,还请沈内阁多为皇上分忧,朝堂之事还望内阁大人多照拂。”沈弼言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她是何意,赶紧跪下回道:“臣定当为朝堂之事鞠躬尽瘁,为皇上分忧,愿吾皇龙体早日康健。”
这时从另一边站出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行了一礼道:“敢问娘娘,有无皇上旨意,这朝堂之事若无皇上旨意,恕老臣等不敢苟同。”
带着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白发老头,尹子都忙在后面小声提醒道:“这位老大人是张老太傅。”
“没有。”她也略有耳闻这位张老太傅,他本是先帝之师,淮王和魏王也是从小由他拨点,毕竟淮王是贵妃所出。至于献王,不过是贵人之子,自然是不配由他这样的帝师指教的,所以他心中也一直不认同楚傲寒,他应该算是淮王党的忠实追随者了吧。
“这,这,如若没有皇上旨意,只凭娘娘一时好恶,只怕过于儿戏了。”那张老太傅本想着这小姑娘定有许多话要与他争论,谁知她却只是简单一句没有就想将他打发,不过他也是在官场上叱咤多年的了,于是话锋突转,这一番话字字都在向众人暗示沈怀风行事草率,有故意偏袒母家之嫌。他与沈弼言是多年的政敌,本就不服沈弼言随意侧立楚傲寒,还将自己的侄女送入宫中为后。如今这个小姑娘在朝堂上故意将把持朝政的权力交由沈弼言,只怕以后这朝政要以他沈弼言为尊了,他自然是不能眼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弼言眼见那张老头言辞犀利,话里话外暗讽沈怀风,也不由得想要出口相帮,但又怕自己开口助了沈怀风自己又会惹得一身腥,索性只静静的看着并不搭腔。
“太傅这话好生奇怪,不过是个照拂前朝的嘱托,这天下依旧是皇上的天下,太傅话外的意思倒像是本宫将这天下随意送给了旁人似的。”睨了堂下的张老太傅一眼,那白胡子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其实自己本来确实是想找楚傲寒要一道明旨的,不过临出发前见他睡的正熟不忍心打扰他,于是便没有叫醒他拟旨。也是想着试试看自己这个皇后所说的话到底有多大的分量,不过看到那老头的态度就知道了,自己在他们眼中皇后这个地位估计也就只剩字面上的意思了,说出的话一点效力都没有,自己与楚傲寒的关系果然是一损俱损。
“老臣不敢,只是...只是.....”一时语塞,张太傅见那小姑娘牙尖嘴利,话里话外似在暗讽他鸡肠小肚容不得沈弼言,正欲说话却只听沈怀风叹了口气,道:“本宫今日不该与张太傅多费唇舌,没得误了正事。”说罢便不再理他,只是朗声问道:“都察院御史王宣可在?”很快众人的注意力便从圣旨转到她所询问的人身上,一个着官服的瘦白男人从后排位置出列,行了一礼回道:“臣在。”
沈怀风又念了几个名字,那些人带着困惑的神情从队列中站出,大概有四五人的样,沈怀风满意的点点头,字字铿锵道:“羽林卫,把这些人抓起来。”只一瞬间,羽林卫从门外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之势将那几人一把拿下,在场的人几乎都愣住了,包括沈弼言在内,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她下令抓的可都是朝廷的三品大臣。
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与羽林卫撕扯起来,想要拦下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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