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不同于那晚雨滴在屋檐的雨声,月光暗淡,一切都暧昧难涩。今晚的月光却是亮得惊人,甚比屋里点着的灯火,暧昧不清的气氛也由此消散殆尽。
不过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尤其是一个男人曾经还对另一个女人肖想过的情况……
至少双宁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地让严修留了下来,可是留下来后,两人面面相觑的情形,着实又让双宁开始尴尬了。
但纵使心里尴尬得不要不要,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双宁彼时还坐在床~上,照着刚醒来时,无生扶她靠在床头那,背后还体贴地垫了个枕头的姿势。她歪头,一双大眼无辜地望着还站在那儿没有动似乎在思考一脸严峻的严修,眨眨眼一脸无害道:“宫主不累么?不如过来坐?”
一时心软因为心中挥散不去的情感一时支配了上风选择留了下来的严修,原本是有点反省了刚才些许感情用事,但也只是反省了情感用事这一缺点,并没有什么正人君子的念头。毕竟遇到了与当年白月光一模一样的面容,最重要还是个女的,难免一开始就冲动了,也有了先前的深夜侵入女子闺房,对双宁做出了那种事。
潜意识里仍然是不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有何不妥,甚至是认为理所当然,这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以一种所有物不可抗拒的态度对待弱小的人或事。
也是目空一切的自负。
严修正眼瞧了两下双宁,双宁仍然能在那鹰目似的眼神里维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刚刚的大痛淋漓一场,使得她的小~脸比往常更苍白了几分,有种阳光照射下来似乎能穿透肌肤的脆弱感,成排小扇子似的睫毛扑闪,给她的形象塑造了不少无害感。
双宁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表情柔和,唇边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目光竟然慢慢地充斥了些许柔情,恍若三月天里柔风拂过杨柳岸边碧绿的湖水微微荡漾的风情。
竟然有几分与当年那个白衣姑娘爱笑的眼睛有几分相像。
心中有所念,眼前此景才会与回忆相互交错,令人不禁不知身处何景。
神使鬼差之处,床边就多了个温热的躯体,双宁本就坐得靠近床边,这下感觉到了身边的温热气息,手还差点碰到了坐下的严修,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放在了腿上,一时间有点讪讪然。
严修坐下后,身子微侧,是对着双宁的方向,侧过脸,稍微正对着双宁的方向。
她能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脸上巡视,对方强大的威压,令她有些不舒服,想要往一旁再挪挪,却想到了自己本来的计划,僵住了动作,硬着头皮没有挪开地方。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严修也差不多摸准了双宁的脾性,跟心中的那个人性格可以说一点都不像,甚至性格还有点怂还懒,可以说是性格没有一点出彩之处。
严修这样紧盯着双宁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思考着眼前这人的性格。
怎知一直微垂着头似乎在躲避目光的那张脸,突然抬起了起来面对着他。眼睛大大,微亮晶晶地望着他,似含~着春风与笑意,还微有羞涩,眼帘还时不时低垂,遮掩着心中的秘密。
一只小手轻轻地扯住了他的衣角,微微了扯动了几下,头抬起,望着严修,眼中满是小心翼翼的神情,却蕴含~着一丝调皮的意味。
亦或者其实里面根本没有这些含义,只是此景有些像当初他也被拽着衣角祈求着帮着姑娘拿下屋檐上挂着的风筝罢了。
“怎么?”严修不禁喃喃出声。
双宁微抬头,眼睛瞧着他看,圆溜溜的眼珠,不时还垂下眼帘,似在沉思说还是不说,等了片刻,严修也不着急。
望着严修的神情,那鹰目中原有的冷肃渐渐充斥了柔情,波光荡漾,估摸着这男人又触碰到了心中那抹白月光,也确定了自己模仿的方向该朝那个方向进展后,心中竟没有那么紧张,稍稍定了心神,才悠悠开口。
扯着衣角的动作顿了,小声了地开口:“我害怕。”眼角还特地往严修方向看去,触碰到后又赶紧缩回。
见此情形,像是会吓到一个正在惶恐的白兔一般,严修也不禁低下声音。
“害怕什么?”
双宁咬住下唇,本来略有些淡粉苍白的唇色,被齿贝咬住,放开后显现出稍红的唇色,莫名地增加多了几分艳色。
“害怕自己一个人。”声音很小近乎于蚊子般的声响,然而听力过人的严修还是听到了。
“不用怕,”想了想,严修伸过手覆上了那只揪着他衣角的小手,入手一阵冰凉,“没事了。”
双宁被此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就一把甩开了,幸好及时压制住这股冲动,不过还是微微地装装样子挣扎了几下,像言情女主那样柔弱无力地挣脱不出来表现得单纯毫不做作。
另一只手在被子下,趁着对方看不到的当口,一把死死地掐住了大~腿的一块嫩~肉,瞬间泪眼朦胧。
她慢慢地抬起头,已然是双眼雨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怕……我怕……”她不停地在嘴边重复着这这句话,眼睛就这样望着严修,原本在眼中打转的泪水,也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汇聚到尖尖的下巴,一滴滴地滴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依然拽着严修的衣角,见着严修还是望着她,似乎对着她的泪水无动于衷时,心里有些急了,于是冲动地做出了一个举动,拽着拽着衣服就凑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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