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犹豫,才又开口:“其实以我们两个的个性根本不适合合作,你要不要再考虑其他更好的人选?”“我不会改变主意。”他固执地坚持。
轻轻叹一口气,她无奈道:“既然如此,我想我们今天还是继续讨论比较好。麻烦你再说一遍,我不会再想别的事了。” 挑了挑眉,因另一个表现出的妥协而觉得不可思议,严森坐回原来的位置。
“不要再提结束合作的事,我绝对不会容许。你知道,什么事我都能做得出来。”
“的确,这是你的风格。”面对他恶狠狠的语气,她立刻还以讥嘲。
不得不承认他们彼此间的相处是一种致命的厌恶,他无声地笑了。怕自己控制不住而失控,他压抑地咳嗽一声,重新开始讲述先前的观点。
静静的空间内唯有空调起动发出的轻微机械声,似乎一切又变得从容和谐。若不是突兀的高跟鞋踩踏声以及粗暴的开门声,屋内的两人断不会露出被打扰的不悦表情。两人难得一致地表现出相同的心思,齐齐看向突然走进来的人。
是一个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即使是夏天也化了非常浓的妆,眼大无神,眼影却很深。女人非常瘦,瘦得骨架分明,也越发显得高挑。露在裙摆外的两条长腿竟有一种孤零零不搭调的感觉,皮肤呈现不健康的暗黄。见到屋里有其他女子在,她露出刻意的献媚笑容,带着病态的诡异。
“原来你有客人,我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来了?”并不作介绍,严森冷淡地回一句,口气却有着熟人之间的自然。
“无聊,所以就想来你这边逛一圈。”女人耸耸消瘦的肩,“既然你有事,我就去你房间睡一会儿。”
“随便你。”再也不看对方一眼,他转回首,接触到方吉诧异的视线也不多说什么,继续先前讨论的话题。
奇怪,以严森惯常装模作样的君子风度竟会容忍这样一个如同酒吧三陪女郎的人接近?她纳闷地看了一眼关闭的卧室门,收回多余的思绪。幸亏剩下的内容不多,大约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结束了讨论。
“外面还是很热,我送你回去吧。”一再被拒绝,但严森仍坚持每次都说。
“你不是还有客人吗?”她很自然地推拒,“下次见。”
“她?”有些轻蔑的语气,他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客人。”
那么是关系特殊的朋友?不知“关系特殊”究竟有什么含义,然而方吉仍下了如此的定义。反正严森的任何事情皆与自己无关,她毫不关心地转身离去。屋门关上的一刹那,她不知他望着她背影时流露的痛苦与绝望。
终究他们已经结束了,即使彼此能合作出一部作品,然而情感与生活都将不会再有交集。错失了……他们的曾经……
房门一打开,屋里就散发出一股闷热的气息。察觉到应该留在公寓里的另一人出门了,方吉徒感寂寥地打开冷气。六十多平方米的公寓对于单身的她而言已算奢侈,可自从言喻深搬进来后,就变得格外寒酸狭小。小小的客厅几乎被他的电子琴、曲谱、乐稿、衣服淹没,简单的家具上也堆满了各式的相关资料。曾几何时,属于他的生活气息已渐渐渗透至她周边的每一处。
讨厌浑身是汗的黏稠,她先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心情也跟着有所好转。取出中午放在冰箱里的冷面,开始为今晚的主餐凉拌面加酱料。
“我回来了。”低沉又不失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下意识地从窄小的厨房里探出头。穿着米黄色休闲长裤与细竖条纹短袖衬衫的大明星看上去一如平日般引人注目,只是原本过耳的长发已被修剪得齐耳短,虽少了份原先的斯文,但在夏日里看来格外清爽精神。
“你去剪头发了吗?”
“嗯。刚才出去见了唱片公司的一个新人,他的第一张专辑由我担任制作。”不管厨房是否还有空间能多容一个人,他硬是挤了进去,身体几乎贴着正在拌花生酱的恋人。
“对方该是个非常有潜质的新人吧?”她随意地问了起来。
“啊,声线同以前的银皓很像,让人着迷。”他用手指沾一点酱沫放进嘴里吮了一口,孩子气的动作惹得另一人不赞同地微微皱眉,“有点甜,好吃。”
“我还以为你会担任古古单飞后第一张专辑的制作人。”猜想着他会放弃合作多年主唱手的原因,她忍不住问。
“古古?”似乎不愿意提到这个名字,言喻深露出一副不想多谈的表情,“反正乐队解散后我们再也不会合作了。”
“不会是因为我吧?”明明看出他的不情愿,她却还是想问。
“不是。”他一口否决,“好热,我先去洗个澡,等我一起吃晚饭。”
如此干脆的答案,应该不是谎话。感到安心的同时,又有些无聊的失落。自己对言喻深而言究竟有多重要呢?以前拒绝考虑的问题,自昨夜承认爱上他后开始无休止地缠上她,强劲疯狂的势头,无法抵挡。“后天一贺要离开了,要不要一起去送他?”洗了澡出来的人问已经将调好酱的冷面端上桌的方吉,多少有着期待。
“后天……”想到已与严森有约,她露出为难的表情。
“还是要去讨论小说稿吗?”猜到几分,他闷闷道。
“对不起,等你有假期的时候陪你一起去看他,可以吗?”不知从何时起,心里产生了不忍让他失望的心情,她不由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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