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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原因。”张溯文找地方自己坐了下来,做好了听许半城解释的准备。
许半城叹了一口气,扶着椅背慢慢坐下,“那是我初中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我们班上有一个全班人都讨厌的男孩子,”许半城声音很低、语气有些颤抖,“因为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欺负他,所以没有人会把欺负他当成一回事。我也不例外。”
张溯文沉默地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有一次实验课老师不在,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了实验室起火。”许半城一面回忆,一面叙述,“虽然没有造成什么重大损失和学生受伤,但还是让老师很气愤。”
“所有人都在包庇我,没人把我供出去。”许半城说,“然后,老师就问了一直不合群的那个人。他说了实话。”
许半城说到这里就沉默了。张溯文也是一个学生,也经历过中学,对后来的事情多少能猜到一点。
但他还是问了下去:“那后来呢?”
“后来,”许半城顿了顿,“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敌人了,对他做的事也越来越过分。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我。”
“这不全是你的错,那个年纪……”
不等张溯文把话说完,许半城打断了他:“你懂什么?”
张溯文停了嘴,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我可能置身事外吗?”许半城大喊到。
“你,做了什么?”看到许半城的反应,张溯文预感接下来的叙述可能不会那么“美丽”。
许半城的面部的肌肉因为过分紧张而微微颤抖,表情有些扭曲,“我那时候别无选择。我只能和那些人一起……”
“这不是你的错!”从许半城的只言片语中,张溯文知道了大概的真相。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吗?”张溯文的乐观让许半城觉得有点可笑,“那个学生,最后跳楼了。从二十楼跳下去了。”
“你不参与,别人也不会停止欺负那个人。”张溯文说,“你只不过是在保全自己罢了。”
“呵呵,”许半城笑了,“你是老好人当惯了吧?是不是什么人你都安慰,什么行为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溯文说。
“后来,我们一个班都去了那个学生的丧礼。他只有一个妈妈,他妈妈不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一个劲的谢谢我们去送他最后一程。”
许半城说:“在葬礼上,那些欺负过他的人,竟然都无比自然地带上了悲伤的表情。追忆到动情的时候,他们还说出了那个学生‘舍己为人’替我背锅的事情来宽慰那个学生的母亲。”
“即便是那些人把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那个学生的妈妈,我也不会因此怨恨。”许半城对张溯文说,“但是我鄙视那些人,也鄙视和那些人为伍的自己。我从来都没觉得我所做的可以被原谅。”
张溯文听完这些话沉默了,他没有做出任何评价。过了一会儿,他问许半城:“为什么你确定那条短信针对的人是你呢?”
许半城很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从高中起就是这样,只要我稍微有一点成绩,就会有这样的流言产生。所以高中三年,我转了四次学。”
“那你应该把这件事和何不为说一下,最起码让她知道真相。”张溯文说。
“我早就告诉她了。”许半城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她是一个社团都加不上才独立门户的吧?”
“什么?”张溯文没理解他说的话。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加不了社团的话,那还能理解。毕竟我从高中开始就从来没有参加过一个人以上的活动了。但你觉得何不为是那样的人吗?”许半城反问,“我们在成立社团之前就互相交了底了。”
“还有,你和何不为之间的事我也知道。”许半城补充到,“只是她没具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罢了,要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加入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张溯文问,“大学应该不能转学吧。”
“看情况了,”许半城对此表示无所谓,“不是很在意。”
“那何不为呢?”张溯文追问,“你别忘了,现在可是何不为在替你承受这一切。”
许半城叹了一口气,“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
“什么?”张溯文和许半城之间没有那么多默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半城叹了一口气,“你和何不为不是高中同学吧?那你应该知道何不为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件事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让何不为处理这件事?”
“我这话的意思是,你不要掺手这件事。”许半城纠正,“你现在可以做的,就是离我、离何不为远一点。”
“为什么?”
许半城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帮不上忙。而且,你会被别人当成她的黑历史。这你应该懂吧?”
“我,不是故意的。”
“太迟了。”
☆、首战
何不为名单上的第一个人是常坚。在学校并不算是什么名人,嘴比较贱,对人对事习惯嘲讽。嫉妒心重,生性多疑,怀疑、鄙视一切比自己优秀的人。
他和何不为的唯一交集就是校刊社之前那次采访。用刻薄的问题来贬低别人的能力,这是常坚常用套路。采访中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常坚问的。
常坚,大三,某某学院,某某班,副班长。在同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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