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撕碎。
紧要关头,几只酒瓶碎在地上。
吴桥转身,看到踢翻茶几的叶迦言站在众人中间。
他的眼睛里睡了几座冰山,身上的气势压住整个场子。
叶迦言把陈安宁拉到自己身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舅舅,你别碰她,她是我媳妇儿。”
·
叶迦言不知道吴桥和陈安宁有什么过节,但他很清楚吴桥这人不是善茬。
幸亏他赶来得及时,不然今天陈安宁后果堪忧。
看在叶迦言的面子上,吴桥怎么说也不能再把她扣着。
陈安宁跟着叶迦言平安出去,没人敢拦。
叶迦言带她走了一段路,突然问:“今天邻居哥哥不来接你?”
陈安宁轻轻“嗯”一声。
今天取了稿费就直接往这儿来了,宋淮不知道这事儿。
叶迦言说:“我车在前面。”
陈安宁叹了口气。
她原来没有发现这个城市这么小,怎样都能遇见。
叶迦言手里捏着车钥匙,掂了两下,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稍稍弯下腰,等她回答。
陈安宁不太想说话。
更何况对方一副哄女朋友的架势,暧昧的气息蒸得脸红红。
陈安宁有点受不住,装作不经意地朝离他远一点的方向挪了几步。
叶迦言顺势也挪了几步。
陈安宁再挪几步。
如此一来二去,他发现她的刻意躲避之意,也不再跟着,保持正常适当的交流距离。
叶迦言自我反思太过心急,于是转开话题:“去吃饭吧。”
陈安宁几乎是习惯性地保持沉默,但面对这种邀约的难题沉默不是事儿,按理要拒绝,只是开口却丢了台词,再者也确实饿了。
叶迦言让她在路边等着,他去把车开过来。
车子没开几步路,停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前。
在陌生的地方,和记忆里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做出每一个决定的利害关系。
但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有意无意地逼迫着她,跟着他走,无论对错。
“生鱼片?”
点餐的时候,他报了一遍菜单,征求她的意见。
陈安宁走了神,听见他说话,愣了一下,才点头说道:“可以。”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整家店唯一的一个阁楼小单间。
两人独处,难免会有一点不自在,好像连呼吸都显得大声。
陈安宁低头。
叶迦言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面上。
漂亮的手指、清晰的骨节在眼中闪闪烁烁,甲床工整,手背处的经脉深刻,蜿蜒似河流。
迦言的手,咫尺之距。
她看走神。
叶迦言没有注意到她的小情绪,只问了一句:“爱吃日料吗?”
“嗯。”
“二分之一的可能性,看来我选对了,”他轻轻地勾了一下嘴角,脸上泛起隐隐约的笑意,“刚才在十字路口,如果直行是红灯,就左转,如果是绿灯,就右转。右边是法国餐厅。”
小孩子的幼稚把戏,陈安宁不以为然:“你可以事先问一下我的意见。”
叶迦言说:“我不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情。”
陈安宁说:“没有把握意味着承担风险。”
“我愿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安宁笑。
“这家店怎么样?”
陈安宁敷衍地点点头。
“那以后常来。”他说。
“我不经常出来吃饭。”
叶迦言答:“我带你来。”
陈安宁徐徐抬眼,看着眼前的男生,在和她对视上时候,他的脸上终于端出一个慵懒的笑。
如果当年他能够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她一定会勇敢很多。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的少年,她的意中人,她的盖世英雄。
她自以为的命中注定。
她的叶迦言。
从来都不是她的。
她叹一口气。
他盯着她看,有点苦恼:“你怎么还是不喜欢说话啊?”
手指轻轻挑一下她蜷在桌上的一只手,陈安宁下意识地缩回去。
叶迦言笑了笑:“怕生?还是怕我?”
“都有吧。”
他乐了。
“我以前一直搞不明白,你们女孩子每天待在学校,又不爱说话,总是魂不守舍,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安宁问:“那你现在搞明白了?”
叶迦言摇头:“搞不明白。”
她笑着骂他一句笨蛋。
叶迦言伸出手去,刮了一下陈安宁脸上的红肿。
还是热热的。
女孩子一惊。
他想问句“疼不疼”,话到嘴边又硬被塞回去。
“陈安宁,说真的啊,要是你当时再稍微主动一点点。”
陈安宁抬头,听他讲话。
叶迦言顿了顿,说:“我们俩孩子都有了。”
陈安宁有点脸红:“你……”
叶迦言抓抓头发:“开玩笑的。”
第4章道歉
叶迦言和陈安宁从来没有当过同班同学。
她第一次见到叶迦言是在军训第三天,食堂涌出来一堆流动的马赛克。
与陈安宁同一组的吴江跟她一块儿走出食堂。
陈安宁当班长,临时的军训负责人,想让吴江下午多给他们班扛几桶纯净水,组织半天语言不好意思开口。
吴江在人群里见到谁了,匆匆就跑开。他口中喊了句叶迦言。
前面洗手池边高个子男生回过头来,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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