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他们好玩吗?”
“佛说他们很苦。生老病死,他们生生世世都在轮回里得不到解脱。所以佛教我们普度众生”白泺微微蹙眉道。
“那你呢?你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生老病死,你不觉得苦,那你觉得快乐吗?”我追问道。快乐这个词是芷迦教给我的,她说,快乐就是觉得心里很舒坦,不由自主地想笑。觉得世间一切事物都是如此美好。最重要的,是只有体会难过,才知道什么叫真的快乐。我没有体会过难过,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白泺沉默了,这是第一次问他话,他答不上来。我觉得很满足,大获全胜的满足。“和尚,那我们下山去吧。我去看看什么是人,你呢,则去参悟,什么是快乐。这样才能更好地普度众生嘛。”
“我也去,我也去!”芷迦从树上飞下来,化作人形,兴致勃勃地表示要加入。她就是这样,时好时不好的。但只要不提到顾栩,就是个和我一样对一切充满好奇的人。不好意思,我们都不是人。
“可是……”白泺还想说什么,然而我和芷迦不由分说就拽着他往山下去。
苍山下,清水镇。
原来这就是人间。有老人,有幼童;有男人,有女人;有人锦衣华服,有人穷困潦倒;有人一掷千金,有人沿街乞讨。闹市上人群熙熙攘攘,有不少小贩在叫卖,琳琅满目的吃的,玩的。人间,真有趣。
“芷迦,你看那是什么?”我激动地指着一边还腾着热气的食物问道。
“那是馄饨。”芷迦笑道,看得出来,她也馋到不行。想苍山上,什么吃的都没有。虽然我们也不需要食物,但是人间的吃食看上去太诱人了。
我拉着芷迦就往卖馄饨的小贩那去:“可以给我一碗吗?不,两碗。不对,三碗!”
小贩笑呵呵地道:“好嘞,姑娘,三碗。十五个铜板。”
我疑惑地看着芷迦道:“芷迦,铜板是什么?”苍山上好像没有这样的东西,我们的一切都是自然给的,从来没让我们付出过什么。
“铜板就是一种货币……顾栩给我看过……”芷迦话未说完,老毛病又犯了,一个人神叨叨着“顾栩……我要找顾栩,顾栩在哪里……”白泺急忙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息,还算正常。不过她又要这样许久了。
我早习惯了这样的芷迦,心里惦记着馄饨“和尚,你有铜板吗?”白泺摇了摇头,看样子,他也不太懂人间的事。
我又走近小贩道:“可我没有铜板。”
小贩马上变了脸色,用搭在肩上的白巾掸了掸桌上的灰道:“你这姑娘,拿我这小本买卖开涮呢。没钱吃什么馄饨。边儿去,别挡着我做生意。”说罢,轻轻推了推我。原来,人都是善变的。我撇了撇嘴,可馄饨看上去好好吃。
“姑娘,别难过,我送你一个糖人好了。”说话的是一旁的老伯,双鬓斑白,捏的糖人真是栩栩如生。他说难过,原来得不到的情绪叫做难过,那得到了就是开心吗?
我忙接过老伯递来的糖人道:“谢谢老伯。你放心,我一定会报答你的。”白泺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老伯,你身子弱,气血虚,这么大把年纪了不宜再操劳了。这里有瓶碧落池水,可暂缓你的病症。但是,你需要的是静养”白泺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下身就帮老伯搭脉道。我想,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报答老人吧,
老伯笑着摇摇头,将手收回来道:“可我要找我儿子……哎……”
芷迦也凑近道:“你儿子?你儿子也失踪了吗?顾栩也失踪了,你说,他们去哪里了呢?”
“我儿子没失踪,你看,他就在这对面的贾府里当上门女婿呢。”说着,他指了指对街上一富丽堂皇的宅子。“他进了这贾府都一年有余了,可我老两口连他一面都见不上。他娘想他得紧,就想看看他好不好,在贾府里可有受气。”
“那你直接去贾府找他不就行了。”爹娘想见儿子,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老伯摇了摇头道:“不行,每次我们都被那门口的人给拦了回来。说我们是乡下人,他家姑爷是有脸面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攀亲戚的。”
“他们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和芷迦一唱一和道。
“也许,道儿有什么苦衷呢。我就在这门口远远望着,想他偶尔出来的时候,瞧上一眼,他过得挺好的,我和他娘也就安心了。”老伯叹了一口气道。
“我帮你去找他。”“我也去!”我和芷迦说罢就往那贾府去。白泺拦不住我们,只能跟在我们身后。大概是他也发现了,原本一个我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还带上了芷迦。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门前的小厮挡住了我们三。
“叫你们姑爷出来!”我倒也不甘示弱。
“哪里来的小丫头,还带着一个和尚。我们姑爷也是你们想叫就能叫出来的。”那两人凶神恶煞的,说罢就拿起手头的棍子晃呀晃地。我和芷迦互相使了个颜色,一人对付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他们手里的棍子,顺便给了他们一棍。芷迦啐了他们一口道:“狗仗人势。”然后我们就大摇大摆地进了贾府。
大抵是听见了门前动静,刚推门就发现院子里站了一群人。“不知几位找我夫婿有何贵干?”说话的是一位身材臃肿的妇人,抹着艳丽的胭脂,珠钗插了满头。看来这就是老伯的儿媳妇了。
“贫僧一行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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