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师就是老丈口中的那位‘旧友’,果真世事难料。”
程青禹感叹。难怪当初他会对此地一见倾心,建造者若是无所不精的自在大师倒也不足为奇了。
“湖生啊……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他了。”自在大师摇了摇头,目光深远地注视着墙外的山林,“当初别院初成,内子却因病逝世,未能来得及住进院里。贫僧一时心灰意冷,不愿再留在云川镇睹物思人,便急匆匆将别院托付给他,也未言明归期,一去便是数十年……”
他这一走,就再无音讯。湖生却仍自固守着他那座深藏在巷底的老旧书屋,兢兢业业地打点不负责任的旧友丢给他的这座偌大累赘……观之周围,屋瓦房梁俱是旧而不朽,若无数年持续的精心管护决计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好。眼下的衰败也不过是这几年间的疏于修整,而这,恐怕也只是因为他的这位固执的好友老了,再无更多的精力了罢。
几十年了,他和湖生都老了啊。
感受到大师话里的沉重,程青禹一时也没有再说话。沉默半晌,大师像是终于从回忆里醒过神,微微眯眼,蓦地抛出句话,把怀旧伤感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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