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没能下手。
余恒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壶茶和两块蛋糕,常俪这才觉得不那么尴尬了。
常俪把余恒取来的号码纸摊开,前面的等待人数分别是33、37、41、52。虽说中间有很多号会被直接过掉,但常俪依然觉得这顿饭遥不可期。她把号码纸压在托盘下面,然后指了指上面的蛋糕对余恒说:“要不我们就吃这个好了,等位的人实在太多了。”
现在又不是下午茶时间,只有甜点没有正餐怎么能行呢?余恒说道:“等等吧,如果号过得太慢,我们再找别的地方。”
常俪没再说什么。
余恒把号码纸塞进衣服口袋,然后倒了一杯茶给常俪,“你在哪里上班?现在很忙吗?提前约你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常俪双手握着茶杯,袅袅热气蒸着她的双眼,以至于她的眼眶有点湿润。她把茶杯推到旁边顺便把手收回来,“我在启星上班,最近有项目正在收尾,而且年底还有报告要写,所以确实有点忙”。
余恒喝了两口茶,“看来我还真是不能耽误你的时间,我马上下去看看情况”。
余恒放下茶杯就要站起身往店外走,常俪赶忙拦住他:“没到那种程度,你才刚上来,先吃点东西,等会儿我们一起下去。”
星巴克的蛋糕也就那么回事,好在不像法国的甜点那么死甜,配着茶吃还算顺口。
常俪想起之前在洛杉矶的时候,余恒说他喜欢吃西式甜点,她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吃得惯国内做的甜点吗?”
余恒笑了笑,“现在还可以,刚回国的时候有点受不了。不过现在我也不怎么吃这些了,毕竟在国内大家都觉得喜欢吃甜点的男生怪怪的”。
说得也是。在国外,吃甜点只是一种生活习惯;可是在国内,大家多少会觉得嗜甜的男生有点娘。
“那中餐呢?在外面吃饭不会有问题吧?”
余恒觉得常俪问得很奇怪,“有什么问题?出国前二十几年我不是都在吃中餐吗?”
“我的意思是,很多人回国之后都会觉得不适应。我听说有人回国之后一直拉肚子,还有的吃什么吐什么,都说是因为国内的食品不够干净。”
“这个啊,我觉得还好,没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生活在洛杉矶吧。”
常俪想起自己去年气急败坏地说洛杉矶是美国空气和水质最差的城市,想不到余恒竟然会用这句话来“还击”她。
“那空气呢?你有没有觉得不能呼吸,或者是空气中的杂质让你的气管不舒服?”
“没有啊”,余恒回过味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要把我推出国门似的,一直挖掘我不能适应国内的地方”。
常俪的心思被余恒说破,有点讪讪的。常俪觉得既然余恒想留在国外,那么回国只是暂时的。虽说他们现在联系不多,但她还是希望余恒能够尽快出国。反正都留不下,不如早一点走,免得在国内影响她。
“哪有?我只是作为老朋友关心你一下。”
这话实在是假得可以,上个月常俪就在留服中心见到余恒了,那时候也没见她关心他,过了一个多月才想起来慰问,难道不会太晚吗?而且今晚主动邀约的人还是余恒,可见常俪的关心也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余恒不和常俪一般见识,他只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不至于出国几年回来就水土不服。我觉得你听说的那些也多半是假的,反正我身边回国的人都过得好好的,没有哪个人回国像历劫一样。”
“那你还出不出去啊?你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探亲的话时间有点久吧?”常俪终于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是死是活早点给个痛快,不论哪种情况她总要有点心理准备吧。
“短期的或许有可能,长期的是不会了。”
余恒的语气很平淡,但常俪听得出其中的一丝丝不甘。上一次问到余恒为什么回国的时候他就避而不答,这一次常俪也不想自讨没趣,她只说道:“所以你是要留在国内工作喽?”
“嗯,我已经开始上班了,所以刚刚我才会迟到。”
尽管常俪已经尽力避过雷区,但她还是觉得余恒因为这个话题而显得不太高兴,她以前很少见到余恒流露出这种情绪。常俪眼中的余恒一直是淡定的、从容的、内敛的、笃定的,也不知他到底受了什么挫折,竟然有一点克制不住心绪了。
这个话题不适合再继续了,常俪提议道:“不如我们下楼看看吧,说不定马上就叫到我们的号了。”
余恒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
两人的动作相当一致,右手搭着羽绒服,左手拎着包。在外人看来,他们未尝不是一对和谐的情侣,可实际上他们只是久违了的有些生疏的“老朋友”而已。
楼下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每家店门口都有个服务员在扯着嗓子喊:“xx号在吗?xx号在吗?不在的话我要过号了!”
常俪朝着某个叫号员偏偏头,“这个能适应吗?这么大嗓门。”
“你又来了”,余恒无奈地看了常俪一眼,“这不挺好的嘛,多热闹啊。国外就是太清静了,清静得连一点节日气氛都没有了”。
两人走到一家餐厅门口问了一下,目前才过了十几个号。他们又去了其它三家领过号的餐厅,情况也都差不多。
余恒看了眼时间,现在是8点多。保守估计他们大概要等到9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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