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始终没办法落笔,勉强写出来的东西也根本不能看。她丧气地放下笔,走去客厅看电视。
中午也无心做饭,舒云华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看时间差不多了,往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门口,发现蔡淑芬已经在等着了。舒云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来迟了。”
蔡淑芬挽着舒云华的手,笑着说:“是我来早了。”
两个小姑娘在路上走着,蔡淑芬吞吞吐吐地问:“昨天那个,是你……”她顿了顿,用了一个别别扭扭的词:“丈夫?”
舒云华不奇怪蔡淑芬能知道自己结婚的事,大家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亲戚带着亲戚,想知道不难。她点点头,“对,我们暑假的时候结的婚。”
“天啊!”蔡淑芬惊呼,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我听邻居说的时候还不相信,她说是你家的亲戚,喝了你的喜酒的,我才相信。你怎么不声不响就结婚了?为什么这么早就结婚了?是你家里人逼你的吗?”蔡淑芬也知道一点舒云华家里的情况,觉得一定是家里人逼她的,不然以她的成绩,将来读了大学,分配了工作,完全可以在城里找个大学生,何必要嫁给一个农村人呢?
舒云华并不想深谈这个事情,简单地说:“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亲了,我很喜欢他,就嫁给他了,没有人逼我。”
蔡淑芬还在为她不值,“可是你还这么小,将来一定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她笑着问沮丧的小姑娘:“淑芬,你有喜欢的人吗?”
蔡淑芬睁大眼睛,圆圆的脸庞上染上薄薄的一层红晕,像一个大苹果,嗫喏地说:“没……没有。”
舒云华拉着害羞的小姑娘的手,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等你有喜欢的人之后你就会知道,别的人再优秀,都比不上一个他。”
蔡淑芬看着舒云华脸上的笑容,懵懂地点点头。很久以后,当她也有了喜欢的人,她才终于明白舒云华这句话的意思。
“淑芬,”舒云华笑着朝她眨眨眼,“记得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哦!”
蔡淑芬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舒云华笑着点点头,转了个话题:“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或者什么想逛的?”
“我想买一支钢笔,我爸说这是给我考上涧一中的奖励。”蔡淑芬带着点小激动说。
别人家的爸爸啊!舒云华自嘲一笑,羡慕这些干什么,别人有的陆涵给她准备了,别人没有的,陆涵同样给她准备了,她还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那好,”舒云华挽着蔡淑芬朝县城中心走,高兴地说:“我们看钢笔去!”
“嗯嗯!”蔡淑芬兴奋地点点头,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两人到了商场,还没走到卖钢笔的柜台,舒云华就见到一个眼熟的身影,白衬衣,黑裤子,漂亮的眉眼,柔软的发丝将将遮住饱满的额头,就像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少年双手插兜站在柜台前,一脸淡漠,但是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的不耐烦。他旁边的少女也在挑钢笔,时不时问他意见,他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冷淡地说:“随你。”
舒云华和蔡淑芬一走近,杨文涛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舒云华,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冷淡地点了点头。
舒云华也点了点头,算作招呼。蔡淑芬拉拉她的衣袖,凑近她耳边问:“你朋友?”
“不是。”舒云华也小声回答:“只是认识的人,不太熟。”
“哦。”蔡淑芬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和少女,两人都长得很好看,穿着精致漂亮的衣服,一看就是城里人。她捏着衣角,感觉有些自惭形秽,局促地收回目光。
舒云华指着柜台里的钢笔问:“你喜欢哪种?”
蔡淑芬才把注意力收回来,看着柜台里的各种钢笔有些摸不着头脑,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
舒云华笑着问老板:“老板,有没有那种价格适中,适合学生用的钢笔?”
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三支钢笔,“这三支都适合学生用。”
舒云华又问这三支钢笔有什么不同,都有哪些优点,老板一一解释了,还拿出一个本子,让蔡淑芬沾着墨水试一试。
旁边的少女不耐烦了,叫着:“老板,买东西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她们明明后来,你还只顾着招呼她们。”又看了看蔡淑芬的穿着,说了声“土包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能听到。蔡淑芬握笔的手抖了抖,羞得头都不敢抬。
舒云华转头看了看少女,长得很漂亮,衣服也很新潮,不像县城能买到的款式,看得出来家庭条件优渥,眼睛长在头顶上。
少女见她看过来,冲她挑衅地瞪了瞪,像一只炫耀羽毛的孔雀。
舒云华不是男人,少女再漂亮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冲着少女问:“土包子你叫谁呢?”
少女没想到她还敢回话,马上瞪着她说:“土包子叫你呢!”
“哦!”舒云华慢吞吞地点点头。
蔡淑芬和老板没忍住,都笑了,就连表情淡漠的杨文涛,眼睛里都现出笑意。
少女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瞬间胀红了脸,拉了拉杨文涛的衣袖,委屈地说:“文涛,她欺负人!”
杨文涛看了看少女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少女默默地收回手,他才冷淡地说:“买好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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