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的两父子,尚未开口,已经是剑拔弩张。
“公司跟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汪洋这几天被集团的破事搅得焦头烂额的,可他的这个儿子却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还得让老子三顾茅庐,怎么能不让他恼火呢?于是一开口就如机枪扫s,he一般,一声高似一声。
“我已经离职了,当初不是跟你讲得很明白吗?”
“就算你离职了!你还是我汪洋的儿子!而且……怎么你前脚一走,后脚郑广东就出事了呢?你想要对我说点什么?”
汪一山面对爸爸咄咄逼人的架势,依旧不温不火:“我想对您说的,早就对您说了,郑广东就是太子爷,想巴结他,直接送钱好了,可把他弄到集团里来,那可真是个要命的定时炸弹……”
“炸弹?”还没等汪一山把话讲完,汪洋就忍不住大吼起来,“你既然知道那是炸弹,为什么还要把他派到财务部那么要害的部门!”
汪一山听闻此言,双手合拢在一起,托着下巴,两只丹凤眼眯缝着,望着自己的父亲:“希望他去财务部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妻子狄艳秋,她当初可是拿着你签了字,只是空白着职位的人事调遣令来找的我,希望我重用一下这位被埋没的得力干将,我可是什么建议都没有提,只是把集团里空缺的高管职位拿来给她选喽。在后勤部长和财务总监里,是她亲自选的财务总监,我一个做小辈的自然得满足狄姨的心愿。
后来,这份文件我已经让秘书复印后,在我的办公室,秘书办公室,还有人事部各存档三份,并在调动的当天,抄送到了相关部门的邮箱里了。相信当初来调查的警察也应该查清了他在集团里的后门升迁史与我无关。”
汪洋当然知道狄艳秋以自己的名义,对集团上下的员工进行了一次大洗牌,这也是当初他们商议好的,也是向大儿子逼宫的本钱。
只是没想到汪一山早就有所觉察,挖好了坑在那等着自己呢!
看看他列的那两个职位,不是白痴的当然会选财务总监了!
可是郑广东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居然敢利用公司的账户,偷偷的往境外洗黑钱。可儿子的话,毕竟是滴水不露,正在求人之际,做老子的也得放低点姿态,让这个活祖宗回去替自己救火去。
“行了,小山,这次是爸爸的错,没有听你当初的劝告,可是现在集团的声誉受损不算,就连运营的资金也全部被冻结了,这也是你花费了不少心血积攒下的家业,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汪一山还是托着下巴纹丝不动,可那目光却透露出让汪洋都心里一颤的凶狠。
“前提是,那还是我的!如果要是有人动着歪心思,想从我这里不劳而获,那我就算是把这份家业碾碎了,冲到下水道里,也决不让外人来占我汪一山分毫的便宜!”
汪洋猛地往后一靠,面容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从来不说放响炮的狠话,他只说那些说到做到的,那才是他一贯的风格。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汪洋紧绷着脸问道。
“把你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移到我的名下。然后,你就可以回到家中玩玩游船,弄弄娇妻,颐养天年了。”
汪洋料想他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嘴叉子会开得这么大,这简直就是在改天换日,将他排挤出集团的权利圈里。
“放屁!你这是痴人说梦! 给出百分之三十后那我的手中岂不是只剩下百分之十。你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造反不成?”
当老子的都叫岔音了。惹得酒吧里中寥寥无几的客人纷纷侧目,看到了老头子的黄皮肤,还微微的鄙薄了一下,以为这又是国内没素质的游客在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
汪一山这次随手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iini,用手指轻轻地点划了几下,股市大盘堪比心电图的曲线, 便错综复杂地呈现在汪洋的面前。
“看看你手中紧握着的股票的市值吧。 再过两天,用它来擦屁,股都嫌纸质不够柔软。而且……,这几天银行与下游有供货商催款催得很紧吧?公司前一段时间刚买下来的几块地皮又全押给银行换取周转资金了。一旦被银行告上法庭,对簿公堂,后果会怎么样,你这个大董事长应该一清二楚。另外,您可能还不知道郑广东当初向境外洗钱的大笔金额中还有一部分是狄艳秋这几年从男人身上收刮下来的私产。我这位后妈怀着弟妹本来就很辛苦,痛失了大笔的血汗钱想必对胎儿更是不利。想一想,弟弟妹妹们出生后,狄姨连买尿布的钱都没了,你这当爸爸的不心痛,我这个当哥哥的也过意不去啊!
……所以还是将这些见不得光的琐事早早了解的好,免得到时警察找上门来,连累你一起去了警局,那可真是面子里子荡然无存啊!”
说到这,汪一山放下了手中的电脑,终于可以微笑着望向自己的父亲,“爸爸,不是您曾经教育过我,知足者常乐吗?你当爸爸的可以不仁,我做儿子的却不可以不义。你手中百分之十的股权与狄艳秋百分之八的股权在一起,每年的分红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加上我每个月会发给你的零用钱,足够支撑起你在朋友面前的场面……你知足吧!”
汪洋没有说话,运着气过了许久,他只是对自己儿子说了一句话,“你跟你妈一个德性,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汪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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