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人生就被颠覆了,从此只有斗转星移,没有柴米油盐。你想活着,只有杀人,可一旦杀了人,就有人会来杀人。今天不死在别人的枪口下,也会是明天。
范正清怅怅的想着,回忆自己的前半生,心中首次为自己选择的道路感觉到疲倦。
☆、端倪1
第二天早上,方越才刚睁开眼睛,就听见范正清说,“等我们回到平安区,一起去祭拜母亲,你说好不好。”
方越惊讶了一阵,笑着说,“好呀。”
他昨夜只当自己太累睡着了,实际上是被疼晕了,现在醒过来也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范正清烧了些热水,问,“昨天没说清楚,你身上伤是不是为我挡的子弹。”
方越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道,“谁叫我倒霉,一下车就看到子弹正往你心窝里飞,看都看到了,总不能只瞧个热闹吧?”讨要道,“谢谢就不用说了,回家之后把你开的那辆车给,我挺喜欢的。”
范正清嘴角含笑,道,“行了,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我去找附近有没有电话,让总部派人来接我们。”
方越用热毛巾擦了脸,说快走快走。
他自己那车被打的不成样子,下车之前他看过,油表马上归零。就算他们两个没受伤,活蹦乱跳的一样没法徒步离开这鬼地方。
踏着晨光,二人走在苗家村的小路上,青石地板和军靴撞击出一声声轻响,空荡荡的几乎可以听到回声。方越跟在范正清身后,他衬衫扣子没扣严,外衣搭在肩膀上,一副兵痞子的模样。
冬日的寒风吹过,年轻人猛然打个寒颤,道,“怪不得昨天敲门没人开。”
很多人家的门都开着,里边却没有人。
二人被这诡异的场景搞的毛骨悚然,原地站了一会儿,挨家挨户的闯了进去,还当真找到一台能用的电话。
不管这一通电话让总部如何兵荒马乱,他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吕三说马上派车来接他们,最慢今天半夜就能到。
方越吃惊,“平安区外边什么时候成这样了?宇宙人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外边黑影一闪而过,方越立马大喝,“站住。”
那道黑影如同没听到那样跑了起来,最终目的地正是二人当做临时住所睡了一夜的医生家里。方越扶着门框气喘吁吁,逼进去道,“你跑什么。”
那人四下看了看,凶狠的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东张西望的找寻,“说,大夫在那里?”
方越道,“你看起来不像生病,找大夫干什么。”
那人眼神转向他,方越心中一凛,坦白,“大夫一夜未归。”
男人颓然,“连大夫都走了。”转而面色狰狞起来,大喊道,“反正早晚要死,不如大家一起死吧。”
方越吓了一跳,好在早有防备,躲开了他毫无章法的攻击。
范正清从怀里掏出枪,抵上他的额头,问,“告诉我,这个村子怎么回事。”
那人被枪指着,很是害怕,神情清明了一些,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他是苗家村的村民,名叫李大勇。按照他话中的意思,苗家村在一个月前开始出现异状,一天之内村子里死了好几个小孩子,死状相同,都是口吐白沫,中毒而亡。随后大人开始出现精神恍惚的病症,连续疯了好几个,尚且没事的能逃就逃了,没能力离开本地的,都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就怕自己什么时候也死了。
方越嘘了一声,“你说大部分人都有事,那你怎么好好的。”
魏大勇解释,“我之前在平安区工作,三天前才回到村子里,大概是因为住的不久,没赶上那一茬疫病。老娘说之前所有病人都靠着村子里的大夫配药强身,才没有立即离世。今天老娘病的起不来床了,我来向老大夫求助,谁知他竟然走了。”摇头垂泪道,“继续下去,死的死疯的疯,整个村子都快成为死城了。”
方越脑中轰然炸响,半天回不了神。
死城,死城。
走上前说,“我是学医的,不如带我去看看病人。”
魏大勇并不信任他,介于被抢指着,并不敢反驳,依言照办。
二人从魏大勇的母亲口中得知,村子里认定这场灾祸来自疫病,因为小孩子抵抗力比较弱,死的最快,之后是老人,再然后是年轻人。
方越思考片刻,向她打探了一些详细的细节。如果真的是疾病的话,一定有相似的病发过程,和比较明显的体征。
可方越怀疑这根本不是疾病。
果然,女人道,村子里的小孩是口吐白沫而亡,死之前的一天还很健康。老人是逐渐衰弱而死,年轻人身强体壮,活的最久,结果却最惨。
方越重复,“疯了。”
魏大勇打了个寒战,“疯的不能再疯,见人就砍,就杀,不然就撕咬。他们疯了之后变的非常具有攻击性,不然村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么荒凉。”
方越屏住呼吸,慢慢吐出胸腔的一口浊气。脑海中闪过另一幅画面,几年之前,他出任务的时候曾经见过那样的一片空城。他现在能确定,那里,和现今的苗家村一样,都是空城计划的试验点。
思明没有危言耸听,虽然陆撼天用了一份假计划做诱饵,但真的计划,已经重新启动了。
方越还想问下去,范正清示意他住口。两人辞别了魏大勇母子,沿着空荡荡的大街往回走,范正清道,“宇宙人分为主战派和主和派,三年前他们内部两党政见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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