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情谊。
到头来,没了凤锦,她依旧什么都不是。
她总说萧潇和小羽身世浮萍,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跟男人跑了,丢下她和父亲。后来父亲带着她来到一字慧剑门,把她托付给段衡,父亲死了,剩下他和段衡。
如今,段衡好好的,对于方苡墨来说,和死了没有区别。
可这一次,她就真的一个人了。
这是个美人廊,末处拐个弯不知又转向什么地方,她见廊檐的尽头一男一女,争吵不休。
定睛一瞧,五重对襟,白衣胜雪,镇邪铃晃,腰间戒心鞭缠,风君皓正与哭泣不止的华飞音说些什么。
方苡墨停下脚步,细细的听。
风君皓按住华飞音,道:“华姑娘你冷静点,不能说你不嫁慕容庄主就逼着在下娶你,没有这个理啊!”
华飞音哪里还管得了这些,挣扎着就要从美人廊上跳下去寻死,一双明眸苦的肿起来:“那怎么办!封长极掌握了崆峒派和一字慧剑门的命脉,我与方护法并列第一,不是她嫁就是我嫁!”
说着说着,她挣扎的更加激烈:“我没法逼迫方护法嫁那样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我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恶心到饭都吃不下的感觉!但飞音也不能说服自己嫁给他!飞音此生只嫁公子一人,若公子此刻不肯救我,飞音又不能守着名节等公子,那倒不如死了痛快!”
“华姑娘菩萨心肠,处处不愿伤害别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方苡墨就必须嫁给封长极!你死了干净,留下别人生不如死,华姑娘忍心?”
华飞音突然停止了挣扎,周围突然就安静下来。
方苡墨听不见声音,抹了把眼泪,悄悄走近一些。
只听华飞音直直的盯着风君皓,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试探着问道:“风公子,你……是不是喜欢方护法?”
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别问她怎么会有这样一问,所有的女子对于自己心爱的男子都能存在一种叫做“直觉”的东西,看他的一个眼神,听他的一句话,一举一动,都能猜到前因后果,甚至他什么都不用做,她也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更何况,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来蕲城路过南边的小村子时,她就觉得风君皓和方苡墨之间的气氛不一样,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只要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迸溅出火花,也只有这两个人撞在一起,他们原先身上自带的气氛都回陡然转变,说不上暧昧,就是不一样,换了其他人,是做不到的。
而今,风君皓这样的人,突然直呼方护法的大名,甚至直呼慕容庄主的大名,他有权解释为一时情急,但华飞音觉得,者一时情急里还有些别的在里头。
风君皓是喜欢方苡墨的,绝对没错,像他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一时情急的时候。
华飞音不用再等风君皓的回答,她已经肯定了,一把推开风君皓,爬上美人廊的阑干。
没错,她自私,她不能嫁给封长极,更不能看着方苡墨爱上风君皓,她死了就可以就脱了,从此,方苡墨也再没机会了。
这样很好。
华飞音被这种变态的快感折磨的连脚下尽九尺才及地面的高度无感,决绝的便要收了轻功要跳下去。
“华姑娘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下怎么可能会对方护法起那样的心思,从一开始方护法就是有夫家的人,即使今次弃了段门主嫁去慕容山庄,与在下也没有一点儿关系。”风君皓拦不住她了,只好换了种说法稳住她:“若真说起来,华姑娘与在下三年前便是旧识,在下与你反倒更熟一些,华姑娘你怎么不想在下兴许是对你存了别的心思,不希望你死才这般激动焦急?”
华飞音迷离的眸子终于渐渐找回清明,她一放松,从阑干上摔下来,风君皓即刻上去接着,便这么着,扑到她怀里,华飞音惊魂未定,被方才自己从未有过的疯狂吓到了,嘤嘤啜泣。
方苡墨瞧着这一对郎才女貌,眼泪突然就没有了,只剩下苦涩的笑,勾勾嘴角,笑的都抽筋了。
比起忽冷忽热的段衡,时刻如春风般温柔的风君皓更狠。
他甚至不用送来珍贵的掣魂丹,只要动动嘴皮子,那把锋利的刀就狠狠插、在方苡墨最柔软的心上,眼泪都流进了心里,浸湿心上的伤口,每一根汗毛都变成钢针,痛到指尖都在发抖。
从什么时候起,你已经这么重要了。
长时间的低烧剥削瘦弱的身体,眼前天旋地转,方苡墨扶着廊沿,缓缓离开,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开始嫌弃慕容山庄广阔的面积,嫌弃着嫌弃着,最后一根意识的弦拉断,她颓然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s□□小天使的时候,套路就是一口蜜糖一把玻璃渣,一把玻璃渣一口蜜糖,所以从套路的角度上来说,下一章是蜜糖(哲学的我推了推眼镜)
唉……其实就是后妈病犯了,一子没忍住,下一章咱一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第三十九章:我嫁
连续烧了三天,其间方苡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嫁给段衡之后二人渐行渐远,段衡纳了爱妾,而她郁郁而终。又梦见华飞音嫁给封长极,当夜咬舌自尽,风君皓质问她为什么不肯成全他们,二人彻底决裂。
这一病可折腾死几个侍候她的婢女小厮,药灌下去又吐出来,半夜里睡得好好的猝不及防的眼泪掉下来,来来回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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