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烨一整个晚上没有合眼,狠狠地折磨余庆,尚不解恨。
直到张藻在寝宫门外催促起身,虞烨才杀气腾腾地前去上朝,把已快不成人样的余庆扔给张藻。最叫虞烨恼羞成怒的不是没能好生折腾余庆,而是自始至终,余庆也没向他讨过一声饶。
不能尽兴的窝火,还有自始自终那个金色面具的男人竟敢没有出现的愤懑,令虞烨怒不可遏。
偏是这时,还有不知死活的人在寝宫外阻住虞烨去路。
正寻不到地方发泄的虞烨,一看到司徒昭蕴那张如同被抽出灵魂般恹恹的脸,怒从中来。
“竟敢阻朕上朝,耽误朝廷大事,找死!”急迫地摸索腰间,谁想愤怒之中竟忘了携带随身宝剑。
君臣r_ou_搏的话实在太过难看,虞烨只得疾呼守在寝宫外的侍卫。
“来人!把这逆徒给朕拖下去!”
众侍卫呼啦啦围上来,见到要惩处的竟是三王爷时又不禁齐齐怔在原地。
“怎么!连朕的话也敢抗命不遵!你们这些狗奴才全该处死!”虞烨压抑着满腔怒火冷冷地道。
那些侍卫吓得全跪到了地上,也不敢吭声讨饶。
听闻外间动静的张藻急冲冲赶出来,一见是君王居然要同时处死这么多的侍卫,慌忙跪下替那些侍卫求情。
一团混乱之际,惹事的祸端司徒昭蕴轻叹口气,走到虞烨面前道:“小师弟,你真就这般狠心,全不顾念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情意?”
看到司徒昭蕴笔直凝望自己的目光,那其中包涵有太多赤裸裸的情欲,令虞烨心下一跳,不由忆及昨夜余庆露骨地向他表示对司徒昭蕴的吃味。
也不知在意什么,虞烨就是感到了一阵心虚。司徒昭蕴,希望那个男人,不会是你?
当初躲避佚王朝追杀流落民间,正是司徒昭蕴捡回他,带他到璇玑老人面前恳请收他为徒,为此不惜陪他在师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学艺有成,招集军队想要复仇,也是司徒昭蕴第一个表示愿意协助。
可笑,谁说他从来就不会惩治司徒昭蕴,只不过是念及司徒昭蕴尚有一点利用价值罢了。如果司徒昭蕴就是强暴他的男人,他同样不会心慈手软。
虞烨从跪得最近的侍卫身上夺过剑紧紧握住,一晃手,剑毫不犹豫地向着司徒昭蕴胸口刺去。
司徒昭蕴瞅着那剑逼近,眼睛也没眨一下,动也不动任由那剑尖没入胸膛。
松开手,后退,看那剑c-h-a在司徒昭蕴的胸前,虞烨残忍地笑了。
“你是朕的师兄,是朕的臣子,仅此而已,休要妄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
虞烨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司徒昭蕴悲哀到绝望的表情,连多一眼,他都不想看见。
那一日的早朝只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虞烨动不动就发火,害得殿下大臣们没一个敢开腔。
司徒昭蕴,缺席。瞿君瑞像看好戏般强忍住没笑出声来,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尹默看看瞿君瑞,又望望在龙椅上胡乱发脾气怒骂的虞烨,心事重重。
到终于宣布退朝的时候,大臣们一个个鞋底抹油跑得飞快。
瞿君瑞主动拦住了尹默,悄声道:“借酒消愁,我陪你。”
“你知道什么?”尹默也不拐弯抹角,辟头就问。
瞿君瑞好笑地摇摇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我能知道什么。倒是自从五年前希容的事后,我们师兄弟就生疏很多,今日难得你有兴致,不如由我做东。”
瞿君瑞不待尹默分说,上前挽住尹默的胳膊,硬拖着尹默走。
“你说得对,我们是生疏了。”
尹默强作镇定,轻轻道了声后,就任由瞿君瑞拖着自己而去。
余庆的伤势惨烈到前来替他诊治的御医也连连摇头的程度,当事人余庆反倒无所谓地一个劲儿笑,那笑容叫急匆匆下了早朝赶回寝宫探视的虞烨憋火。
无法再忍受因为同情余庆而喋喋不休交待宫人注意事项的御医,虞烨雷霆震怒地赶走御医,咆哮着命令宫人将余庆扔出门去。一个卑贱的用来发泄yù_wàng的奴才,有什么资格安然睡在他的床上。
等终于看不见余庆那张该死的笑脸,虞烨累得虚脱地躺倒。
昨夜污秽的被褥早已换了新的,但又被余庆躺过,虞烨总感觉被褥上有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除了余庆的血,还有他的血。就算当初奋战宫廷血流成河时,也从未曾在乎过的味道,这一次却令虞烨辗转反侧。唤来宫人斥责,又换过一次被褥,那味道依然萦绕不去。
虞烨的怒焰滔滔暴发,可怜宫人无辜蒙冤,完全摸不着头脑就被拖下去惩治。
余庆的身份只是宫中最低等的侍从,当然不会有恩赐的宫苑,赶出寝宫,唯一能去的只有侍从宿处。余庆被宫人要死不活地搬回宿处,其他有幸蒙选的侍从都围拢上来,见到余庆凄惨模样时,人人心惊。
张藻询问今夜是否宣其他侍从侍寝,谁想纱幕后龙床躺靠着的朦胧身影动都未动。
张藻暗道侥幸,或许折腾过余庆,君王已觉乏善可陈。刚退出两步,床上之人却突然吩咐:“将纱幕收起来罢。”
张藻心觉奇怪,君王已然安歇下,为何又要收起纱幕?张藻不过一介总管,还没那个胆子询问。
待所有宫人退去,虞烨亲昵抚摸着枕畔漆黑剑鞘。落花,落花,今夜又该你陪朕了。
不能再继续受男人的摆布,如若继续,他害怕成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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