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扭头盯着时旻,看他拿着一个水杯,穿过长长的走道,到尽头去接水了之后,才转过脸来望着唐昀。
唐昀蔫蔫地靠在座位上,因为挤火车那会儿,一时不慎被灌了冷风进去,现在胃正闹罢工,各种难受让他提不起精神来。
方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唐昀:“……不能。”
方乐:“哦。你们真的不是共生者吗?”
唐昀眉心一跳,共生者是啥在上火车前,方乐已经给他普及过了,是方乐老家那边的一种说法,相当于他们这个世界的夫妻或情侣,但远比夫妻或情侣的关系要更坚固更深入,共享生命什么的。
至于怎么深入的……唐昀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按了按眉头,有气无力地看着方乐,“要老子给你说多少遍,我们是兄弟,兄弟!”
方乐深深地向唐昀递去怀疑的一个眼神,还没有说什么时,时旻已经回来了。
他将接回来的热水分装到一个矿泉水瓶中,然后塞进唐昀的胃部附近,剩下的一点留在保温杯里塞给唐昀,让他喝。
“很难受吗?”时旻望着他,“太难受的话,我们下一站先下火车,去医院……”
方乐在旁边用眼神默默地示意唐昀——兄弟会做到这份上吗?
唐昀沉默了一下,一边莫名心虚,一边拿水杯挡住方乐的眼神。这么好几年下来,时旻一向如此对他,他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都是过了命的兄弟和盟友了,多关心一点对方,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方乐一用那种眼神看他,他心里就发毛,没底气得很。
唐昀抿进一口水,胡乱应着,“不用不用,老问题了,一会儿就好。双方都约好了时间,谁迟到都不好。”
时旻顿了一下,狐疑底扫了一眼唐昀,差点让唐昀呛到。
时旻按了按唐昀的胃部,呢喃自语,“如果只是灌了冷风,也不会闹腾得这么厉害……”
唐昀呛得更厉害,却非常没骨气地欲盖弥彰道:“别按,正喝水呢,呛死我了!”
方乐嘴唇动了动,本欲说——不是你心虚才呛到的吗?你趁着时旻去取车票,自己偷偷买了一对炸鸡腿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后来又灌了冷风……
唐昀忙里偷闲,恶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嗜人的眼神,让方乐乖觉地缩回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看着他俩互动,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越往北雪越大,广播里正播报着今年气候如何如何反常,长江以北的地域陷入严寒,正遭遇着十年不遇的大雪。有关部门正在极力抢修各处交通,保持交通畅通,但是因为雪太大,能见度不断降低,积雪又太厚,所以各地高速暂时封路,铁路运输压力徒增。
唐昀三人下火车时,被车站里的人山人海给惊得目瞪口呆。
好久,方乐才说一句:“你们这个面的人真多!”
三人狼狈不堪地从车站里挤出来,到处都是操着乡土口音举着牌子在拉客的大叔大妈。时旻提着行李,背着包,唐昀一身轻地闷头跟在时旻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淌行,忽然被一个中年啤酒肚大叔给拉住。
“帅锅几个去哪?有车送!这么大的雪,公交都堵路上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坐车去吧……”
本来就一直扛着胃不舒服,心不在焉的唐昀直接被大叔一个热情地拉拽给拽到地上坐着了。
大叔愣了一下,立马搓着手要去拉他,“啊哟,帅锅有点虚哈,我都没使得什么劲……啊哟,哪个鳖犊子撞老子哟!不知道我老马是……”
话音未落,哀嚎不止的大叔就闭了嘴,只见开始一直走在前面的高大青年撞开了自己,把地上瘦精精的小子给拉了起来。
时旻半蹲着,将唐昀拉起来后,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没事吧?”
唐昀摇摇头,“没事,一时不注意。”
“哈哈,哈哈,没事就好,小帅锅有点虚,回家找老娘补补。帅锅三个去哪?我老马的车稳价公是这片儿出了名的,这大雪天的,坐车走吧!”老马嘿嘿笑着继续拉客。
唐昀站起来,时旻想了想,把背包扔给老马,自己一把背起了唐昀,道:“那行,走吧!”
老马得令,哎哎几声抱着背包在前面领路,方乐默默跟随在最后。
老马的车是辆老式吉普车,后面空间很大,看着似乎就是常年拉旅客的,可以堆放很多大型行李。
方乐坐在副驾驶,时旻和唐昀做后排。
老马调了调后视镜,问道:“帅锅几个去哪?”
时旻:“最近的医院。”
“哈?”老马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副驾驶的方乐,“去医院啊?来求医的?咱们这最近的医院可不是什么名医院啊!”
时旻眼底精光一闪而过,“没关系,看点小毛病,就去最近的医院。”
方乐木着脸不插话,老马顿时苦下脸,“帅锅啊,我这车跑小长途最得力,一脚下去马力足,你这去最近的医院,来回收多了吧,我不好意思,收少了,就够添个油钱……”
唐昀在后座哼哧哼哧笑起来,“马大叔,那我们就包你的车,先去医院,然后去大溪地,你看这下赚头是不是够了?”
闻言,老马眉眼带笑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唐昀,嘴上却依旧叫苦:“小帅锅你们去大溪地啊?啊哟,这你们包我马老的车就对了,大溪地远啊,路上还不好走,必须要我这种后盘大座车才卡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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