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邪王降,休屠王太子日石单与母阏氏、弟伦俱没入官,输黄门养马。广玉主及霍光游未央厩,见马,日石单等数十人牵马殿下。日石单长八尺二寸,容貌甚严,马又肥好,光异而问之,具以本状对。二人遂成莫逆。主见后而语此,以为奇,后惊,招日石单而见之,曰:“善!”后乃荐之于帝,使之与光同入博望苑为诸皇子侍读。日石单既亲近,未尝有过失,上甚信爱之,赏赐累千金,出则骖乘,入侍左右。贵戚多窃怨曰:“陛下妄得一胡儿,反贵重之。”上闻,愈厚焉。以休屠金人祭天主,故赐日石单姓金氏。
胶西王端,以孝景前三年吴楚七国反破后,端用皇子为胶西王。端为人贼戾,数犯上法,相、二千石往者,奉汉法以治,端辄求其罪告之,无罪者诈药杀之。所以设诈究变,疆足以距谏,智足以饰非,故胶西小国,而所杀二千石甚众,汉公卿数请诛端,天子以兄弟故不忍,而端所为滋甚。有司再请削其国,去太半。端心愠,皆去卫,封其宫门,从一门出游,数变名姓,为布衣,之他郡国。端至长安,与人斗酒闹市中,大醉,天子令人收入宫中。端因而得以与后亲,鱼雁往返,时或有言曰:“后与胶西王有染。”帝闻之,不以为意。胶西王立四十七年,卒,竟无后,国除,地入于汉,为胶西郡。而王遗言与一小吏合葬,世人方知胶西王好龙阳。
元狩六年,骠骑将军霍去病请分封,以固天下,而朝议皆附。帝爱诸子甚,犹疑不决之,后夜读贾谊书,择其《治安策》示于帝,曰:“淮阴王楚最强,则最先反;韩信倚胡,则又反;贯高因赵资,则又反;陈豨兵精,则又反;彭越用梁,则又反;黥布用淮南,则又反;卢绾最弱,最后反。长沙乃在二万五千户耳,功少而最完,势疏而最忠,非独性异人也,亦形势然也。”帝乃有所悟。是年四月乙巳,庙立皇子闳为齐王,旦为广陵王,匡为燕王,以燕王年幼,留京,不就国。秋九月,冠军景桓侯霍去病薨,天子甚悼之,为冢,像祁连山。其弟光为郎,稍迁至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尚广玉主葭。
广玉主葭者,后之爱女也,年不足月,帝即抱之于膝上见诸臣。元狩间,后令主微行,主因而随淳于缇萦行医天下,民多蒙其惠,莫不誉爱。帝崩,时主下嫁霍去病弟霍光,宫变之夜,立有大功,昭帝得位,益封主千二百户,加镇国号。光禄大夫霍光,以尚主故,武昭二帝皆幸之。光出入禁中三十余年,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小心谨慎,未尝有过。为人沉静详审,每出入,下殿门,止进有常处,郎、仆射窃识视之,不失尺寸。昭帝临尊位,光为丞相十载,恭谨如旧。元凤四年挂印而去,与主携游四海,终身不出。人问其故,对曰:“保君臣之义,全姊弟之情也。既无逆心,又何须念念不忘权柄在手。”帝闻,叹曰:“姐夫知朕。”主与光偕老林园,帝亦常遣人问策于光。主年五十而薨,光三旬不常膳,日数十哀,因以癯羸。帝诏书亲至,劝为节哀,光上书谢恩,对曰:“吾渠不知悲哀无益?而不能已,我亦不知其所以然。”夫妻情切,光怨叹终身,不畜妾。
元鼎间,李希为大农令,桑弘羊为大农中丞,稍置均输,以通货物。白金稍贱,民不宝用,竟废之。后献策,补均输之缺。元鼎五年,南越反,群臣哗然。燕王匡时年十一,闻信,着戎装见帝,曰:“儿愿领兵往镇之。”帝笑曰:“我儿孝心可嘉,惜年太小。朝中自有将军,无须。”对曰:“方于诸将军,或为太少,比之甘罗,却是恰好。”帝心大悦,以燕王类己,乃寄言太子曰:“此吾家麒麟儿也,吾赐其字为季佐,汝可善遇之。”太子不豫。
孝武皇帝四男,卫皇后生戾太子,陈太后生孝昭帝,王夫人生齐怀王闳,李美人生广陵厉王旦。
戾太子据,以嫡长故,立为皇太子。陈后回宫,卫后宠衰,太子遂与陈氏有隙。上用法严,多仁深刻吏,太子宽厚,多所平反,虽得百姓心,而用法大臣皆不悦。卫皇后恐久获罪,每戒太子,宜留取上意,不应擅有所纵舍。上闻之,是太子而非皇后。卫青霍去病薨后,太子无复外家为援,而燕王渐长,上爱燕王深,与太子疏。燕王奉上令治霍去病案,丞相公孙贺父子,皇后弟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太子亦知其旧事,恐,召问少傅石德,德惧为师傅并诛,因谓太子曰:“前丞相父子及卫氏皆坐此,而燕王不欲止,穷治其事。太子虽清白,人死无对证,何以自明?燕王实乃项庄舞剑,其意在沛公也。上秋春高,易为左右遏,而长居甘泉,皇后及家吏难相见,一朝有事,则鞭长莫及,太子将不念秦扶苏事耶?今上将军稹病重,太子可矫以节收捕燕王等系狱,穷治其奸诈,遥尊陛下为太上皇,行高祖旧事。”太子急,然德言。
太子欲宴燕王博望苑中,后收捕之。光禄大夫光疑其有诈,见使者曰:“王病,莫出。”太子自临燕王府邸,骂曰:“平阳贱吏亦敢阻我兄弟相会耳?”时广玉主在侧,对曰:“此乃吾夫,兄长以宽厚名世,何以斥骂自家妹夫若此?小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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