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话。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同样聪慧的三个人。
“你知道吗,你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那种痴迷的目光,似绞着恋人的深情的专注,与看白晗的目光不同,此刻乔先生的目光是那样的轻,柔软得像一缕随着清风漂浮而起的柳絮,轻轻的,缓缓的,似抚慰心头烟纱,似涟漪圈圈的水面,极致的静,极致的美。
苏煦脸上的神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那种霜雪寒凉的气韵令乔先生深吸了一口气,餍足眷恋以致飘。
“艺术品?”苏煦道,他近乎毫无温度的语气如同雪山之巅晶莹盛放的一朵冰魄之花,“你所谓的艺术品是什么?”
“你。”脚步暂定,他彩色的手轻轻晃动着,如同屋檐之下七色蜘蛛结出的蛛网,在细风中晃动,慢慢的,慢慢的,等待着远处的蝴蝶落在上面。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为自信。”苏煦道。
美丽的蝴蝶盘旋在周围,蜘蛛潜伏在暗处不敢动弹,它震动着翅膀,姿态是那样的优雅从容,如同一段美丽的舞蹈,蜘蛛能感受到躯干下随着蝴蝶舞动不断流动的鲜血。
食物比美丽更令蜘蛛热血沸腾。
“是的。”他对此深信不疑,“我的自信来源于我的生活和智慧。”毕竟他同时保持着三个人的头脑,他和蒂伦诺不一样,他是脱离艾布特的单个思想体,比艾布特更有智慧。
“不,你并未完全自信。”
蝴蝶盘旋着靠近,蜘蛛网随风摇曳,屋檐下的蜘蛛迈出第一步随时等待着蝴蝶的靠近。
“哦,”乔先生对苏煦的话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是什么?”
“你所谓最完美的艺术品难道不是你本身,你将所谓完美寄托在别人身上,难道不是对自己本身的一种否认。”
乔先生微眯了眼,眼眸中漾起的圈圈涟漪近乎要将里面的人影掩埋的惊涛之中,他恍然,又有些迷茫,看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之间,忽而抬起眼睛,对上一双满是妖花的眼睛。
红色,一望无际的红色,有人踩着地面露出的骸骨披星踏月而来,他的脚踝白皙,绑着金色的铃铛,行步时,绯色的衣袂顺着金色的铃铛一动,一动。
白骨看出鲜花,身后浮游的恶鬼穿过黑暗叫嚣着扑过来,月色红衣,黑色被月色浸染,蔓延出缕缕血色。
凤栖捂着胸口,不断有鲜血从手腕滴落下来,他再次失去了和千珑的联系。
他黑色的从头顶晕染出银色,夜风掀起他胸前的一缕发丝,露出一双绯红的眸子,十指不断的握紧,他望着天空的变成绯色的圆月,发出诡谲阴森的笑声。
“北宫倾,呵……”
……
医院内,白晗和乔先生被推进了急症室,在苏煦成功控制乔先生之后,幕子期的恐惧让她不住发出一声呜咽,正是这一生哆嗦,乔先生猛然惊醒,拿出怀里的控制器。
控制室外,苏煦陆臻和幕子期焦急的等待着,谁都没有和家里联系,唯独通知了叶老教授。
幕子期扑在陆臻怀里哭得厉害,白晗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合十了双手放在唇边,安静得可怕。
白小爷和苏朝阳赶了过来,谁也没有通知他们,但他们还是知道了。
见着面前这情况,白小爷和苏朝阳什么也没说,坐在苏煦身边焦急的等待着。
叶老教授的到来让白晗脱离了危险,病房内很安静,苏煦一个人守着白晗,连续三天的不眠不休,苏煦的眸子里全无任何的疲倦。
她的脸近乎透明的白,好似风过便会散尽的云烟。
周遭静默得可怕,天色渐渐的很沉,天空一阵闷雷下起了大雨,屋子里的灯光闪缩不停,最后完全熄灭。
黑暗中,他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眸子,那双金色的眸子如阳光极尽璀璨后的瑰丽,又如侵染着阴间鬼狱暗色的金色花蕊,他的容颜隐藏在暗色下,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白晗的发丝却不敢触碰她。
他的之间泛着冷清的金色,单是一双手似有无尽的暧昧缱绻,忽而,那人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金色的剪眸妖瞳,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身上穿着红衣如坟墓旁盛放开来的曼珠沙华,无尽的妖美。
这是一张美丽到极致的脸,一眉一眼如苏煦全无二致,只他周身顿生一股魅色,端的是妖邪无比。
面对突然出现的人,苏煦的神情是平静的,他那一如既往的沉寂眸子里所表现的出的漠然,好似眼前这个人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也仿佛他从头到尾都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在对待这件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那人嘴角擒着的笑意一如寒风中的冰棱,到底还是苏煦率先问道:“你是谁。”
那人对这个问题有些恍惚,轻轻的漾在心头,“这个,是我们共同的问题。”
是的,这是他们共同的问题,两千年的时间让他忘记了很多,他被关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耳畔总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响起,那个声音叫着他小夜,有温柔,有愤怒,有凄厉,有悲伤,这些声音让他不停的从黑暗中爬出来,每一次他都能精准的找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无论过了多久,只要从黑暗中爬出他都能看到她。
她对他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总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他不知道她是谁,而她却知道他是谁,甚至能够感受到他。
他喜欢她的触碰,又拒绝她的触碰,这种奇异无比的感知竟会令他感到全身有血液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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