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怪不得那般大的阵势,这小小的嘉禾城几乎都变了天。
莫君承还是在陈顺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张槿玉的婚期,这会离上次见她已经过了数月,春节也早已过去,然而这气候还残留着冬日的冰寒,冷得令人齿寒。
莫承君批改公文的手停了下来,半晌也没动静,就在陈顺以为他没听清的时候,他盖上了手里的钢笔帽,一声不吭地从袋里掏出了烟,点上,狠狠地吸上了一口,随着那双鹰钩眼轻轻地眯起,眼角处的疤痕都形成了细小的褶子。
“多少时辰了?”
“回莫少,已到了辰时。”
莫君承站了起来,有大团的烟雾从嘴里吐出,陈顺还没看清他的神情,就见他把抽了半截的烟往烟灰缸里给碾灭了,接着拿起了桌子侧的军帽往头上一扣:“走吧。”
莫君承找到张槿玉闺房的时候,她正坐在凳子上对着镜子发呆,也不知道在瞎想些啥。
听闻声响张槿玉回了头,看到是莫君承眸子亮了亮:“莫大哥你咋来了?”
莫君承一愣,随后道:“你这屋里头喜娘怎的都没一个,自个在这干坐着?”
张槿玉语气里透着烦躁:“那喜娘可恼人了,总嗡嗡说个不停,我就把她给赶出去了。”
莫君承低笑:“这喜娘也是活该碰着你。”顿了顿,语气里透着许些漫不经心,“话说你这可是妥协了,真打算跟洪家那小子过,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张槿玉听这么一说,哼了两声,下巴昂的高高的:“我张槿玉是谁啊,我才不会受我爹摆布的。”
真是个狂傲的丫头片子。
莫君承又笑。
眼前的人,顶着一身凤冠霞帔,头上凤冠两侧的流苏随着她昂头的动作微微晃动,那双眼好似被雨水浸湿的葡萄,黑的沁人。
莫君承避开了她的眼睛,望向了贴在窗户上的一对喜字,红的有些扎眼:“可真有你的,那我先走了。”
张槿玉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头上的珠串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等等,莫大哥,您为啥会帮我?您可不像是个……”
莫君承正了正帽子,打断了她的话:“我想张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让张洪两家联姻,你也知道我刚上任,总会是忌惮于你父亲,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为的只是保全,并没有要针对你父亲的意思,毕竟这于来说没任何好处。”
张槿玉:“我凭啥相信你?”
莫君承帽檐下一片暗色:“张槿玉你要知道,选择权在你手里,我的目的已经和你说了,你和不和洪家的小子在一起也是你说了算,更何况你的出现仅仅只是个偶然。”
张槿玉撇过头,双手拽紧喜服的缎面:“我知道。”
莫君承颔首:“那我先告辞了。”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有个东西从他身上落了下来。
莫君承离开后没有立马去前厅,而是靠在长廊的红柱上抽了几支烟,那烟蒂落了一地,好似一团乱了麻的头绪,怎么都驱赶不走。
这会前厅管家正指挥着下人捣鼓着宅子内的布置,宾客相互间攀谈着,一片喜庆,张耀生的二老婆甄凤在一旁时不时的帮着张耀生理着褶皱的衣角,看到走来的莫君承甄凤拍了拍老爷的肩膀笑道:“刚老爷还在问莫少到哪去了,这不是来了么?”
莫君承:“这不看你们还在忙乎着么,我就到后院转了转,顺便解了解嘴瘾儿。”
他做了做抽烟的姿势。
张耀生:“莫少莫嫌我老张家招待不周啊。”
正这时屋外头管家跑了进来:“老爷!老爷!洪家的人眼看着就到了。”
张耀生面上一喜,转身就往里头走去,不想被慌忙跑出来的喜娘撞到了,喜娘一脸惊慌:“老爷……”
张耀生:“咋咋咋呼呼的?发生了啥事?”
喜娘凑到张耀生耳边滴咕了几句,只见他脸色立马大变,接着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我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东西!”
甄凤忙上前扶着张耀生:“老爷这是咋了?”
周围的宾客也相继安静了下了,面面相觑。
莫君承看到这情况也了然了,低头勾了勾嘴角。
那丫头到底是跑了。
正在这时洪家的公子迎了上来,发现张耀生身侧并无张槿玉的身影不由奇怪道:“张妹子呢?”
张耀生面容灰败,他闭了闭眼:“洪生啊,是我们张家对不起你们洪家啊。”
这话一说在场的不由的都明白了几分,相继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这堵在门口乌压压的人群,红的滴血的绸缎子,还有之前一路响来的爆竹声,在这顷刻间仿佛都成了一段笑话。
洪生到底是天之骄子,从小便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哪容得这般羞辱,当场就翻了脸色:“好你个张家,当初若不是您百般说服我家父成这门亲事,真当我洪家会稀罕?”
说完后更觉得恼怒,伸手便把胸前戴着的绸缎大红花给扯了下来,掷到了地上。
一旁洪老爷子心下也是气极了,他看了看在座的宾客,最后把目光看向莫君承:“今日莫少也在场,也算是做了个鉴证,这张家的门府太高太深,咱们洪家只怕是高攀不起啊!”
当场就拂袖而去。
这本是嘉禾城里郎才女貌人人眷羡的婚事,这会倒是成了嘉禾城内人们的饭后谈资。
宾客看着也不好待下去,便相继请辞。
莫君承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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