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忍不住怀疑,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住哪儿?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也许是刚才谈话太过深入,情绪一直处于宣泄状态,现在恢复常态,面对对方,就都有点不自在。
两人走出咖啡馆,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快到旅馆门口,宁俐道了声“再见”,刚要转身,就被吴庆东从后面拉住,直接把她拉到暗处。
宁俐的心砰砰直跳,吴庆东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热烘烘的气息围绕着她,他的亲吻很急切,舌尖用力抵着她,她犹豫片刻,嘴唇微张,双臂揽上他脖颈,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随后疯狂抵入、纠缠,双手上下前后用力抚摸、揉搓。
宁俐又一次在他充满烟味的气息中眩晕,待他终于放开,她伏在他肩头,一边喘息一边道:“你什么时候戒烟?”
吴庆东不答,轻轻抚上她后脑,拨开长发,粗糙的手指在她耳后与椎骨处摩挲,“你就是实诚,有墙不是躲就是撞,绕过来不就行了。”说着,偏头在她侧颈啄了一口……宁俐身体晃了一下,他连忙搂住她的腰,又一次深吻……
再次分开,两人都有点依依不舍。宁俐终于回到旅馆房间,只感到全身发软,全身都是烟味,她直接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蓬乱、脸色潮红的女人发呆,这一天如同做梦一般,又如同坐过山车,整个过程跌宕起伏又充满戏剧性。
同屋的班主任已经躺在床上,听她回来,就说起她学弟,说他对她印象很好,又委婉问起她前男友的事。
隔着卫生间的门,宁俐直接告诉她,今天已经复合了,外面顿时没了声音。宁俐打开莲蓬头,简单冲个澡,吹干头发后,她收拾了一会儿东西,就关灯上床。
这时班主任还没睡,玩笑般说起小董,“我学弟一直怀疑你被拐走了,说你男友很可疑,都想报警了,我就跟他说,宁老师这么谨慎的人,不可能被人骗。”
宁俐想起饭店里闹剧般的一幕,连忙道:“帮我跟小董解释一下吧,代我向他道谢。”
班主任应了一声,接着两人又闲聊几句,就各自翻身睡去。
宁俐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她终于静下心来,慢慢消化与回味吴庆东在咖啡馆里说的每一句话,想他少年时的遭遇,想他与家人的关系,他的烦恼,他的抱负……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睡着。
第二天一早,老师们集合坐上大巴车,踏上回程的路途。车上大家有说有笑,宁俐昨晚没睡好,忍不住打起盹。
到家时已经快中午,她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区,进电梯时突然心跳加快,看着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字,她心里隐隐期待,然而走出电梯,来到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和空荡荡的走廊,她又哑然失笑,他那么忙,怎么可能说来就来。
回到家中,她收拾完东西,洗完澡,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又躺在床上补眠,到了傍晚,她起床看了会儿教材,这时杨老师打来电话,讲起建校手续的进展情况,她一边认真听,一边在本上记录。
通完电话,她看着手机,突然就想起来,连忙打开通讯录,却怎么也查不到他的号码,吃完晚饭,她准备再查一下,手机突然响了,屏幕显示“东东”,她心中一动,接起来,果然是他,她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
那边“喂”了半天,她终于又接起来,对方好像有点羞恼,“什么这么好笑?”
“东东?”她试着叫了一声,还没等那边反应,又忍不住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吴庆东有点恼火。
“没有没有,不好笑,很可爱。”
“要不就改庆东吧。”吴庆东佯装生气。
“不改。”
“要不就叫老公吧。”
“不叫。”她说完发现又上他当,急忙说:“就叫东东,东东很好,我喜欢。”
吴庆东笑了,片刻道:“很少听你这么笑,多笑笑吧。”
宁俐不好意思起来,想到刚才说的话,似乎有歧义,也不知他听出来没有,此刻她感到脸上阵阵发热。
吴庆东似乎没太在意,告诉她已经回到a市,现在正在家中,然后就谈起这次新能源博览会的收获。
宁俐心道,有点象做报告,又明白,这将是两人今后交谈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谈他的工作,准确地说,是听他谈他的工作,所以她就耐着性子听,间或发出诸如“嗯”、“啊”、“是嘛”这样的语助词,为他助兴。
吴庆东就目前新能源领域的前景以及目前庆扬遇到的困难说了一通,听出女人兴致缺缺,就话题一转,问她现在在干嘛。
“没干嘛。”
“想我吗?”
“不想。”这是句谎话。
“我很想你。”
宁俐脸上又开始发热。
“什么时候回来?”
宁俐一愣,“近期应该回不来。”
“早点回来吧。”
“好。”
“那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宁俐发现,在两人的车轱辘话中,吴庆东语气还象以前那样有点冲,有点咄咄逼人,她有点不爱听,但尽量包容,尽量让语气委婉一些,“忙完这段吧,至少得寒假了。”
吴庆东沉默片刻,“昨天晚上失策了。”
“嗯?”宁俐没明白。
“不该让你回去,就该找个地方……”
宁俐明白过来,急忙打断他,“好不容易到家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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