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地捂上自己同样颤巍巍的唇。如此的惊慌如此的恐惧,答案,昭然若揭。阮东廷冷冷地瞪着她,那双眼里同时有着震怒与不敢置信,就像是第一次真正地、彻底地,面临着一副可怕的蛇蝎心肠:“我简直不敢想象,十几前年认识的那个何秋霜和我现在看的,竟是同一个人!”一字一顿,那么冷,那么震惊,那么失望。
“阿东!”秋霜心一惊。可焦急地要伸出手去拉他,阮东廷已经转过身,毅然走出了这间房。已经不需要再看那些药——不需要!“阿东!”何秋霜正要跟着他出去,却在门口看到冷眼盯着自己的恩静:“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是,”可没想到,恩静竟承认得那么爽快,“是我说的。可何小姐,我那不叫‘挑拨离间’,我只是告诉他事实。”口气那么冷静那么肯定,竟让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好半晌她才开口:“你、你是什么时候……”恩静却只是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了这是非地。什么时候知道的——能告诉你吗?开玩笑!阮生一扭头便乘着电梯直上最顶楼,恩静晚了一步,只好搭下一趟上去。可方到办公室门口,便见大门紧闭,而秘书迎上来说:“太太,连先生过来了,阮总说一个小时内不让任何人再进他办公室。”想必是为了防止那对父女跟上来吧?恩静叹了口气:“那阮总什么时候得空了,你再通知我。”“好的,太太。”只是一直到晚上,也没有收到秘书的消息。恩静就在房间里等他,也不知等到几点,刚迷迷蒙蒙地阖上眼,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咔”,随即,熟悉的古龙水气息漾入房间里。恩静睁开眼:“你回来了?”却见映入眼帘的男子锁起了眉:“怎么睡沙发?”“没有啦,还没睡……”揉一揉惺忪的眼睛,“对了,你肚子饿不饿?我留了芝士给你。”
房间里有小冰箱,那芝士就冰在里头。恩静没等他回答就匆匆下了沙发,从冰箱里端过来一碟小芝士。此时房间里只亮了一展壁灯,昏昏暗暗地,映着女子殷勤的身影。他原本已同吃过了夜宵,可这下还是接过了芝士:“你做的?”“是啊,”恩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放心吧,这次我先尝过了,而且,俊仔也吃了两块。”阮生唇角一勾。瞬时间就想起了上一次。那时初云还没出事,陪着妈咪去听歌剧时,家里只余他、她和俊仔三人。这大少爷正陪着二少爷在沙发上写作业,难得展现了一回兄友弟恭的温馨时,恩静自甜品间端出了一碟烤饼干:“刚刚学会的,要不要尝一尝?”结果阮生和俊仔各尝了一块后便决定:“我们来下棋吧,谁赢了饼干就是谁的。”她原本还好感动,有点高兴又有点羞涩地批阮生:“你这不是欺负俊仔吗?以他现在的棋艺,怎么可能赢你嘛?”可结果一盘棋看下来,恩静真真是看糊涂了——这两人,今儿竟一个比一个发挥得还失常,阮生让着俊仔,俊仔也让着阮生,让让让,让到最后,竟然是俊仔赢了。可这赢了棋的小朋友却一脸悲乎哀哉:“大哥你怎么这么过分嘛!不让你输,你偏要输!”输了棋的人看上去却是挺愉快:“吃吧,谁让你赢了呢?”“那也是你害我赢的啊!哼,我不管!反正饼干是你老婆烤的,你就要负责!”“我老婆不是你大嫂?谁平时动不动就‘大嫂’长‘大嫂’短?”“你也整天‘恩静’长‘恩静’短啊!”“胆小鬼。”
“你才胆小鬼!毒药都敢喝,这点饼干就不敢吃吗?”她这下总算是听出端倪了——竟连毒药都搬出来做比较了!天,都怪她刚刚端出来前没自己先尝一块!想到这,恩静连忙伸出手,就要拿一块那可媲美毒药的饼干来尝时,阮生又说:“也是,毒药都敢喝了,更何况这点小?”长臂一伸,烤饼干便被移到了另一处。那晚小朋友俊仔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其实呢,喝毒药只需一秒钟,吃一碟外焦里不嫩、把焦糖做成了‘焦盐’的曲奇,像大哥那种对甜品超级挑剔的人——大概需要三十分钟。”想到这,恩静就懊恼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要不是想着他心情不好,怎么会再次动手做这一盘芝士呢?
记不清是谁说过,人在不快乐的时候,吃一点甜的能让心情好起来。而阮生一直嗜甜,就像阮家的每一个人,都嗜甜——是否因饮够了人生的苦酒,所以才会渴望在膳食中多尝点甜头?到底,这世间最得来容易的甜,也就是如此了。那厢阮东廷已经将芝士送入嘴,却见恩静仍瞠着大眼、小心翼翼得就像是个等待老师阅卷的小学生。他不禁莞尔:“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批评?”她点头,好诚实的样子。却成功取悦了他:“其实还不错。”“真的吗?”“只是口感还可以绵一些,苹果香再淡一些,鸡蛋和面粉的比例还可以再改进些。”“……”这叫“还不错”?可眼看着那浓眉似乎舒展开来了,恩静又拉了拉他衣角:“要不然你教我,好不好?”阮生睨着她的眼神似乎还挺高冷:“就凭你的领悟能力,确定不会让我白费工夫吗?”“我会好好学的,我发誓!”他被这副认真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长腿一迈,走往大门。可回头却见她还愣在原地:“不是要学吗?还不跟上来?”去的正是酒店底层的厨房,不过不是厨子们用的那一间,而是隔壁那间小得多也清爽得多的。空间虽小,却五脏俱全:推开门来,看到的便是满屋排放得整整齐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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