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和桂圆敬佩他们的师父,敬佩师叔伯们,也立志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仁心堂开张之日,百姓只顾着看热闹,真正看病的人不多,倒是各府前来送贺礼的人,贺礼送不出去,转头又来买了一些药。
药堂开门做生意,有客人来买药,自是不能拒绝的。不过秦归和桂圆会详细问病人症状,倘若来人答不出,这药便不卖了。
他们开药堂,目地是救人不是害人,病人情况不明时,自然不能乱开药。
天擦黑的时候,药堂关门了,伙计们都回去歇着了,许安乐换了身衣裳,提着灯前往仁心堂后宅正门。
今日仁心堂开张,云先生置办了家宴,饭菜是请了岐州凤喜楼的大厨过来做的。
许安乐与云先生师徒关系最为亲厚,特地来早了些,看能否帮上忙。
“小村姑,怎么又换衣裳了,越来越爱美了。”
许安乐灯笼还没放下,秦归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叉着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云先生,我来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她扬声问了之后,这才回眸白了秦归一眼:“就你眼神儿好使,我换身衣裳都盯着。有这闲工夫,多去看两本医书。”
许安乐抢白秦归的话,平实又在理,也没什么逾矩的。
但秦归望了她一眼,不算白皙的脸浮出了可疑的红云,怕被许安乐看出来,他匆匆朝大厅走去,半声都没吱一下。
“桂圆和秦归都办妥当了,你等着开宴便是。”
云先生穿着湖蓝宽袖直领对襟褙子,从大厅内走了出来,神态平和清正,长髯随风飘起,自带仙风道骨之感。
许安乐眼尖的发现,云先生衣襟、袖口还有裙摆处,都镶着暗金回纹宽边,简朴不失别致。
与往日相比,云先生今日穿的正式了些。
许安乐见云先生朝门外走去,主动又提起地上灯笼,走到他身边照亮了前方的路。
秦归刚到了大厅,回头一瞧,见师父出门迎客了,急忙扯了扯正在摆新鲜瓜果的桂圆衣角:“呆子,要迎客了,我们快快跟上。”
桂圆将瓜果摆好,嗯了一声,随秦归一道出了门。
云先生不耐烦繁文缛节,行事不过是兴之至也,兴起出门迎故友,也没刻意嘱咐两个弟子跟着。
桂圆和秦归出了门,一左一右站在云先生身后,许安乐就站在离秦归不远的地方。
天上有月亮,门上悬着灯笼,许安乐手中风灯,光芒就显得有些暗了。
秦归用余光打量着许安乐,她头发梳的光洁整洁,用乌木簪子挽起,露出一张青嫩如芙蓉的脸颊来。
她右手提着灯笼,露出一小截皓腕,镶着宝石的绞丝银镯滑了出来。
瞧见那个镯子,秦归在心里算了一下,眉心处堆起了一个小小的褶子。
许安乐手里统共就那么点银子,买田地山林置办宅子商铺都是正事儿,但拿来买这样贵重的首饰,未免太过奢侈了些。
秦归算了算他的私房钱,心下想着,若是她银钱不趁手了,他就勉为其难的赠她一些。
许安乐哪里知道秦归在想什么,只是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偏过脸刚好对上了秦归的眼神。
四目相对,秦归唰的一下将脸移了过去,许安乐被他弄的没头没脑,提着灯笼眺望着巷口的方向。
寒风冷彻,许安乐站了小片刻的光景,手里像握着冰块,身上都快没热气儿了。
云先生挺拔如松,不疾不徐的等着,极有高人风范。
许安乐暗戳戳的盼着人快点儿来,当车轮滚动声响起时,她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
“今夜来客中,有为师故友袁知州,尔等只当家宴,不用太过小心。”
云先生发了话,许安乐三人腰板儿瞬间挺的更直了。怪不得云先生要亲自出门相迎,原来知州大人亲自到访了。
来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一水儿的青骢华盖,一个车身略宽些,另一个则略窄些。
马车在离许安乐他们大约四五丈的地方停下,第一辆马车中,裴玉先跳了下来,稳住身形后探身挑起了帘子。
许安乐心弦震了下,疾风吹过,她手里灯笼左右晃了晃。
马车中,齐光明亮俊秀的容颜,完全隐没在黑暗中,当他下车之后,许安乐才借着朦胧月光,瞧见了他清秀的轮廓。
齐光下车之后,马车中又跳下来一个中年人,眉目不甚分明,行动时干脆利落虎虎生风。
第一辆马车上人下来之后,第二辆马车上的人,也从后面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素净的暗红锦袍,头上戴着四方巾,身形略显富态,走路时不慌不忙四平八稳。
许安乐揣摩着,第二辆马车上下来的人应该是知州大人了,这一身通派的官气错不了。
但许安乐又发现,那人下车之后,与齐光等人寒暄了两句,然后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没有越过齐光的意思。
在古代处处都有讲究,走路的前后位置,宴会上的座次,以及乘车时的先后都刻着等级的烙印。
许安乐一时不太明白,为何那位疑似知州的大人,要走在齐光后面。
“有劳云先生久等了。”
齐光带着裴玉,还有随他一道前来的中年人,向云先生拱手行了一礼。
那中年人走近之后,许安乐才看清了他的样貌,他生的额角宽阔、天庭饱满,燕颔虎颈很是威严。
齐光与那人站在一起,一个似秀竹一个似青松,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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