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边捡着吃边道:“我跟你说,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巴不得分分秒秒都在谈情说爱,等结了婚,那就是一个立体环绕音效的喇叭围着你打转,逮到你就开始循环那几个破事儿几句废话。恨不能丢出去个十万八千里。”
白殷笑容满面,神色写满不敢苟同,指了指山庄废墟:“去看看?”
“?”沈南昭吃着豆子,“看什么,直接去找李闲素吧,我食消得差不多了,不行,这点豆子你吃吧,再吃我又得撑死了。”
白殷接了她手里的残渣,一股脑儿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李闲素就在这废墟里,走。”
沈南昭没听清,皱着脸道:“什么?”
白殷还没嚼完,挥了挥手,拉过沈南昭,往对面走。
这地方有些邪门,远远望去,山庄范围之外的地方草势旺盛,里边却寸草不生。据说死气重的地方会影响植物生长,轻的枯败遍地,重的草不长,鸟不停,就像这山庄一样。
山庄虽然破败不堪,仍能辨出阡陌交通,房屋好,两人沿着依稀道路前行,一刻钟后,来到一处还算完好的房前,看位置应是书房。
门窗早已焦黑脱落,屋顶也掉了下来,屋内亮敞,中央一张格格不入的崭新书桌,旁边站着一个一身紫衣的女子,手里端着一盏白瓷茶碗,正是李闲素。
两人隐去了身形和身影,沈南昭道:“她是在做什么?”
话落,李闲素朝书桌微微礼身,将茶盏轻轻的放了上去,轻声道:“公子请用茶。”
说完收回手,安静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妥,又道:“公子可想吃着点心?”
满室沉寂,无人作答。
她却恍然未觉般,像是听到了无声的回答,浅浅一笑:“我为公子研墨。”
纤纤玉手在虚空中做了个研磨的手势,始终看着书桌后的椅子,好像那里坐了个人一般。
白殷指了指脑袋:“她可能是这里有点问题。”
沈南昭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人脾气这么古怪,前不久还摔李清辞的假尸体,这会儿又跑来故景重现了。
白殷上前一步,无声无息地飘到她身后,在背上轻轻一点,李闲素昏倒在地。
他将人翻了过来,在眉心点了一下,微微凝眉:“你来。”
沈南昭跟着半蹲下去,瞧了瞧,不知该怎么下手,白殷捏住她食指摁在李闲素眉心,低声念了个诀,话落,沈南昭手上紫金细镯光芒一闪,白殷将她手指扬起,一道白芒从李闲素眉心飞出,瞬间散落成一幕幕记忆。
*
藏琴山庄的庄主又在施米了。
山庄门前排了几条长龙,乌泱的人头海浪般涌动。队伍里既有乞丐叫花,也有平民百姓,反正是白来的大米,谁不要谁傻。
李清辞面前的队伍是最长的,有好多人混进来,不是为了那点米,而是为了目睹一眼李庄主的风采。
已经有数不清的少女少妇同他挤眉弄眼,李清辞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像一缕春风,不管那些人怎么朝他示好,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和蔼可亲的笑容。
队伍轮到一个手里紧握竹杖的盲眼少女,她用那根包浆厚重十分光滑的竹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往前走了两步,怯道:“我,我很饿,能不能给我一碗粥……”
李清辞笑道:“姑娘站错队了,喝粥要到另一边去。”
看她不便,李清辞招来一个下人替自己,伸手去掺盲女,下人上前拦道:“庄主,交给小人去做吧。”
李清辞看了蓬头垢面的她一眼,收回手,对那下人道:“那就你去吧,一定要让姑娘吃饱。”
盲女连连感谢,本要给他磕头,被李清辞拦住。
下人领人走了,他继续发放米粮。
待到日头西斜,大米发完,众人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山庄门口栽着几棵梧桐,李清辞正要回去,余光一扫,看见一棵树旁畏畏缩缩地蜷着一团东西,傍晚的冷风有些凉意,吹得那东西微微发抖。
他大步走过去,原来是个人,只是身上衣服太过破旧邋遢,缩在一起,看着更像个被人丢弃的麻袋包。
他认出这人来,笑道:“姑娘吃饱了吗?”
盲女吓了一跳,瑟瑟缩缩地撞在树上,听出来是风度翩翩的庄主,脸色一红,支支吾吾道:“吃,吃饱了,很香……谢,谢谢……”
李清辞看她样子可怜,想必是一人流浪在外,又眼盲,心生怜悯,却又是第一次见面,难免有所防备,毕竟惦记藏琴山庄的人太多了。
这姑娘面生,似乎是第一次来山庄求食,便问道:“姑娘是从别处过来的吗?”
盲女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我从小在白鹭村长大,后来……就,就到镇上来了……”
李清辞看了身旁随侍一眼,那人上前一步,在他耳边小声道:“庄主,此女在镇上流浪两年多了,每次施米她都在一旁畏畏缩缩的,不敢来要。”
李清辞微微点头,道:“那便将她接入庄中,做个丫鬟罢。”
说罢转身离去。
那随侍朝她勾了勾手,道:“庄主可怜你,收你做丫鬟,回头记得谢过,走吧走吧,跟我来。”
盲女不敢置信地问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喜极而泣,当然,并没有眼泪从那双凹陷下去的眼皮里流出来。
她耳力极好,侍卫走在前头,她手里竹杖敲得咚咚响,亦步亦趋跟着,生怕跟丢了被抛弃,谁料走得太急,竹杖打到了侍卫脚上,盲女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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