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回去的脸色。
“哈?娇滴滴这么挫的吗?对方可还满血啊!说好的互相伤害呢!我特么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嘘嘘嘘!第二波来了第二波来了……”
“我说,当年你好像还没这么不要脸啊,”锁南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赖在人家里讨好人爸妈?你民国苦情戏是不是看多了?套路挺清奇啊!人家讲礼貌面皮薄不好赶你走,你自己没觉得招人烦么?你……”
“说话注意点,年纪轻轻的嘴巴别那么臭。”张果平淡地说,“你挡着我了。”
好不容易等来第二波,瓜都没来得及切,“这……又完啦?”
锁南此刻整个人就像棵挂在蔓上熟透了晃晃悠悠快要掉落的西红柿,张果仍是不动声色。
“这特么实力也太悬殊了吧!东道主这么被碾压真得大丈夫?”
“窝糙我简直忍不住想去教小学生做人!”
“关键我感觉人家也没说什么啊……娇滴滴这玻璃心简直扶不起!”
观众们长吁短叹对本校代表恨铁不成钢,但其实张果也并非满血。
“家”这个字从张果口中出来对两人都算得上是大风刮过,锁南听不得,张果说得也并不轻松。
其实张果不知道什么样的才能算作“家”,但她猜想“家”总是需要用感情来维系吧。
几乎是一门玄学的这种东西,她有吗?她也不知道,她和陈列之间的那点感情该算难以忘怀的初恋还是暧昧不明的旧交情呢。袖中的手指被抠得快破皮了也缓解不了她心中空荡荡的慌乱。
场上的人已经又换回了陈列,他鼻子不流血了,但脸还很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果觉得他好像表现突出了许多,跑得更快,跳得更高,没一会儿就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
他转头望向看台,一眼就找到了张果,就像发现了宝藏,笑得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点燃了张果的每一根睫毛,开阔了她的天地,但不到两秒他却又硬生生别过脸去,脸上的笑意还没消散,看着十分别扭。
“是他吗是他吗?高二五的那个?窝糙果然就是他啊,没有刘川枫帅啊!”
“擦嘞不是啊!刚才那个表情看见没?还害羞的!敲可爱!老子这颗老母亲的心要化了要化了!”
“真得我跟你们讲,恋爱使人变异!他明明就是个书呆子好嘛!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笑法的?犯规了!”
……
锁南背对着场地,听见了观众们小声议论才猛地转回身去,陈列早又开始认真比赛,她再低头看张果,那人嘴角居然挂上了一抹浅笑。
“你!”锁南咬牙切齿“别太自以为是,你厉害不过时间。”
观众们本来看不出陈列是对着谁笑的,还在兴致勃勃地分析她俩究竟谁踢馆谁守擂,这会儿见锁南七窍生着烟拂袖而去,心里倒是都有了答案,纷纷捂脸叹,“但是厉害过你就够了呀娇滴滴……哎……”
*
篮球赛比完一场又一场,陈列那队最终在第三天上午止步第三名。
这几天陈列比赛时张果都坐在同一个位置喝汤水,目光跟着他一起满场跑。观众席上偶尔还有些什么议论,但锁南不出现的时候其实掀不起什么水花。只有一次又有要沸腾的架势——橘子薄荷糖女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张果身边。
“哎哎哎这是谁啊?我的天不会又有个踢馆的吧!活久见系列啊!”
“不对不对,不是踢馆的架势,后援团吧。”
“擂台都拆了后援团才来,肯定不是真爱,塑料姐妹花。”
观众们都伸长了耳朵想多听一场八卦来补回上一场的遗憾,但愣是谁也没听到一个字:“窝糙塑料花说话要不要这么温声细语啊!”
其实真不是人家太小声,而是人家压根就没有说话。
她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轻轻地来,又像个神经病一样轻轻地走,和张果一起坐着的那一会儿眼神也是追着张果眼神追着的那个身影。
张果第一次见她那天其实就想问一问陈列这人什么来路了,但中毒在先,这几天她和陈列都有点儿不太自在。
陈列显然比平时更关心和亲近她,照顾起她来事无巨细,要是换个人这么干她肯定已经神烦地要撸袖子了。但他却也畏首畏尾的,她想正经表个白也没捞到合适的机会,总是刚正经地叫他一声,他就欲盖弥彰地事无巨细起来。
张果不知道他是单纯的难为情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顾虑,反正告白的事儿就这么耽误下来,问那个女生的事儿也就这么耽误下来。
不过气氛虽然诡异,却也并不是不美好。这几天不比赛的时候,陈列就带着张果在校园里四处逛。
励勤校园又大又美,这几天又有各种活动,热闹非凡。偶尔碰上看台上的观众挂上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经过,但碰到的多数熟人都是拍拍陈列的肩问,“带你妹妹来玩啊?”就算是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陈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穿过拥挤人潮时牵住了张果的手,之后也一直没有放开,再碰到的同学都还是嘻嘻哈哈地说陈列这么妹控,女朋友要吃醋的啊!
张果的拇指盖被陈列无意识地摩挲,痒得厉害的却是耳根子。金黄的落叶铺在地上,使人觉得那路走起来软得无从着力,但明明萧条的秃枝散发出了一股丁香的味道。
张果紧紧回握陈列的手,余光瞥到他本就晒得黝黑的脸红了以后像颗焦枣,目光飞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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