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都还是跟锁南在一起。
烦心时揉耳垂舔嘴唇是锁南的习惯。上一次分别时,陈列都从不会有这样的动作。这些年里,究竟是有多么密切的往来,才能使迟钝的陈列都染上她的习惯呢。
张果可以轻而易举地想像出在这四年里,陈列无数次被锁南挽着手臂,或者是他牵着锁南的手,亲密无间地游走于大街小巷。少年清新,少女娇俏,任谁看去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加适合站在对方身边。
该结伴而行的,是他们俩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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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好像总不是人走出来的。时间这怪物一边头也不回地向前冲,一边在路边设置好了关卡。行人总以为剧本要自己来写,卯足了劲儿往前追去,连身边的任务什么时候被解锁了都没发现。
张果此时再回想第一次见到萧飒是什么状况早已是空白一片,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厌恶所有人都喜欢的他。
那时候的萧飒很惹人注意。他在每个冬日都穿着在小孩子堆里几乎显得扎眼的纯白色的干净毛衣,站在雪里,亮闪闪的。笑的时候露出虎牙,头发根根分明地扎着,跟别的小孩子打架的时候总是赢。
张果不爱给萧飒好脸色,萧飒起先是怒气冲冲,没多久后居然化悲愤为动力,愈加对张果奋起直追起来。他变得更臭美,更努力地插科打诨,也更积极地拉帮结派学大哥做派,只是张果从没注意过他每天出门前仔细擦得雪白的鞋子,没八卦过他在课堂上对老师讲了段子,也根本不知道学校里究竟哪些同学拜了他的码头。
张果从来不爱热闹,性子又直,不愿意搭理谁就不搭理,软硬不吃。骄傲惯了的萧飒在她这吃了瘪,使尽浑身解数殷勤了几个月也没得一个好脸色。
但他一边气恼一边也是瞧出些门道来:张果对陈列特别亲近。最开始只当是因为坐同桌久了所以更熟,后来却是越来越看清楚,张果对陈列那明明就是喜欢啊,是一见他就会笑,他在附近就想向他靠近的喜欢啊。
于是在张果和陈列自己都还没猜透自己的心思前,萧飒已经先下手为强,向陈列扔去了杀伤性武器,就此一举清楚两大障碍,开始心无旁骛地死缠烂打,坚信这一招使出来必然能攻城掠地。
而那个杀伤性武器,就是锁南。
锁南比萧飒小一岁,因为整个家族只有这一个女孩子,年纪最小,父母又常年不在家,所以她在整个家族里享受着无比的荣宠。
只要是她有一点不开心,爷爷和奶奶就恨不得召开全体家庭会议,上至叔叔伯伯,下至阿猫阿狗,三庭五审的好像是要揪出连续杀人的重刑犯。如果谁不小心把她弄哭了就根本不要妄想再在家里过安生日子。从小,她想要达成任何愿望都只需要张张嘴,如果有人不愿意满足她,她只需要撇撇嘴眨眨眼就可以k.o。
爷爷奶奶把这样要星星一定会得到星星,要月亮无论如何也得有月亮的公主分配给萧飒来照顾简直是要他的命。
时刻关注着这小祖宗冷了热了饿了馋了他都勉强能忍,可是走到哪儿都得带上个拖油瓶,再怎么用了劲儿装酷还是免不了一秒破功。
他萧飒也不是个善茬,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没过几天,他就抓住了跟锁南相处的精要,冷了穿热了脱饿了喂馋了骗,有啥需求随时满足,但好言好语可是一点儿没有的,没事儿就跟她保持个视线内而不亲密的距离,绝不恋战,她再要恼爷爷也怪不得他。
这一来,锁南对萧飒也是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一会儿觉得本公主果然是天赋异禀,随便一个哥哥都受到众人星星眼,本公主出巡简直暴击一波吃瓜群众,看到你们恨不得捧在手心的人对本公主言听计从,你等屁民的羡慕嫉妒恨连起来能绕火星八圈!一会儿又觉得给本公主当哥哥难道不是你的无上荣耀?你居然还是这么不成器!本公主嘟嘴了你还不来嘘寒问暖?呸!果然朽木不可雕也!
于是陈列的出现理所当然地解救了两个人。温和礼貌,细致耐心,真诚善良的陈列完美符合了锁南的少女心里对王子的粉色想象。
陈列在张果身边的位置硬生生地被萧飒顶替,他身边的缺也由锁南及时补上。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顺风顺水,简直就像是被精密计划过的,以至于连陈列和张果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两人的关系就莫名其妙地变了味儿。甚至萧家兄妹掺和久了,就连偶尔他们不在身边凑热闹,两人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制造出一种更加正常的气氛。
每次看到张果,陈列总是能想到萧飒,眉梢眼角都挂着跃跃欲试。张果见到陈列也总觉着下一秒就会有个娇滴滴的声音来叫他的名字。
那段时间他们好像很陌生,他们四个人总是从一个地方出发,然后尴尬地分开,再集合,然后尴尬地告别,等待下一次尴尬地相约……直到,尴尬地告别之后,就没有再约。
这些年来张果也不是没想起过萧家兄妹,只是总觉得等下次再遇到陈列,他们也早已各走各路。
没想到,自欺欺人了。
☆、第6章生活-1
躺在床上,眼睛酸胀,张果闭着眼忍,忍着忍着也竟睡了过去。门的另一边是陈列死命地用手捂住一插上电就狂响乱震的手机。
陈列你接电话呀!
关机干嘛?
有什么事儿吗?
手机丢啦?
你不会用电脑吗?
你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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