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忌讳,又加之她父亲正派刚直,介直敢言,恼怒于皇帝被奸臣蒙蔽,当众与皇帝吵了起来,皇帝震怒,当场将他下了狱。
于氏听得了消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好在有不少的官员为汤新台求情,太傅适当给皇帝寻了个台阶下,皇帝顺势而为,将他放了出来,却也罢了他汤新台原本就只有七品的芝麻官位,将他们一家赶出了京城。
然而在路上,于氏原本就弱的身子又染上了风寒,在这个医疗条件贫瘠的古代,即使是个普通的感冒也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五个月前,在麓山的云山寺,她的母亲,那个原本温柔婉约的女子,便那样憔悴地躺在寺内客房的床铺上,即使那时的客房摆着许多炭盆,即使有再多的被子铺在她身上,也挡不住她体温的渐渐流逝。
任凭父女二人如何呼唤,她的意识也一点一点模糊,她缓缓开口,说的却是:妧妧,再唤一声娘!
汤妧顿时愣住,她大哭道:“娘,妧妧错了,妧妧错了,您给妧妧一个机会,让妧妧再多唤您几十年娘好不好?娘……”
于氏慢慢伸手抚着她的脸,笑道:“真好,娘,已经满足了!”
她偏头最后看向汤新台,眼神眷恋,“明芳今生,无悔,若有来世,明芳只愿能再追随夫君……”
“明芳,你不能,不能这么狠心!”汤新台怔愣着,哽咽道。
于氏最终还是阖上了双目,与世长辞。
汤妧轻轻摩挲着牌位,吸了吸鼻子,马车忽得停了下来,她忙擦干眼角的泪,将牌位收回原位。
“爹?”
汤妧掀开车帘,汤新台走过来将她抱下了马车。
段枫跟了过来揉了揉她那已经乱糟糟的头,对着她和蔼的笑着,露出了一脸的褶,“妧妧,咱们到家了,高兴吗?”
“高兴!”汤妧笑着应着,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头发捋了捋。
父女俩人一路跟着段枫走进了院子。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干干净净,院里左右种着两株桂花树,如今虽还未到桂花开放的时节,但汤妧却觉得已有淡淡的桂花香萦绕鼻尖。
沿着一侧院墙围着一个鸡圈,养着五六只母鸡,正低头啄食着菜叶。另一侧搭着一个葡萄架,层层叠嶂的葡萄叶间,能隐隐见着圆润碧绿的饱满珍珠。院墙上爬着各种苦瓜黄瓜丝瓜藤,一片青绿,瓜果已经成熟。
中间一个青砖正屋,是段枫夫妇居住,左右各两间青砖的小屋,分别为厨房跟杂屋以及段枫两个儿子的屋子。当然在小院的一个偏远隐蔽角落,是茅房。
这个院子跟汤妧现代乡下的爷爷家很像,虽然简陋,却颇有情趣的种着各式花草果蔬,看着便觉得温馨,能这样细致的打理院子,这家的女主人应该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吧!
他们走进还没几步,便有一个妇人从屋内走出,手里拿着件褐色麻布上衣,嘴里嘟囔着要往左边的屋子走去。
段枫将扛在肩上的锄头放在墙旁,看到妇人忙招呼着,“锦娘,快来快来,看看谁来了!”
那妇人闻声看了过来,她疑惑着上前,“枫哥,是来了客人?”
汤妧看着面前的这个妇人,年纪约摸三十,着一身月白色窄袖交领襦裙,腰间系着根米色腰带,随意地挽着一个发髻,用布包着,两鬓散落着些碎发。一张颇为圆润的鹅蛋脸,红唇琼鼻杏眼娥眉,倒是一个温婉的美人。
“什么客人,你不记得了?”段枫有些急切地看着她,见锦娘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啧”了一声。
“他是阿台啊!”
锦娘睁大了眸子,红唇微启,“阿,阿台?”
汤新台向她行了一礼,哽咽道:“阿姐!”
当年汤新台的母亲早逝,他父亲整日悲伤酗酒不管世事,多亏了隔壁的林锦娘照拂,他才艰难地渡过了童年,后来他父亲振作起来,这才过上了好日子。但在汤新台心里,早已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姐姐甚至是娘亲,以至于在她嫁给段枫时还去找段枫放了个狠话。
锦娘眼里瞬间噙了泪,她颤着手抚着他消瘦的脸,哭道:“阿台你这一去竟是十二年啊!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大家……”
“阿姐放心,新台我以后便留在村里了。”汤新台向她安抚着笑道。
段枫伸手给锦娘拭泪,“阿台大老远地回来,现在累得紧,你还不带他进去让他喝口茶休息休息!”
“是我疏忽了!”锦娘忙抹了脸上的泪,正要带他们进屋,一低头却瞧见了汤妧。
“这小丫头是……”
“是我女儿!”汤新台揉着汤妧脑袋笑道,他低头看向汤妧,“名唤汤妧,年满八岁。妧妧,快叫……唉,我都不知道该让她叫阿姐你姑姑还是伯娘了!”
“自然是要叫伯娘的!”一旁的段枫挑眉看他。
汤新台不禁失笑,看来他段枫哥还记着仇呢!
“妧妧,叫伯娘!”
汤妧抬头看向锦娘,甜甜地叫道:“伯娘好!”
“哎~”锦娘笑着应道,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脸,“这丫头可比我那两儿子可爱多了!”
“咦,那妧妧的娘呢?”锦娘见这里只有父女两人,疑惑道。
汤新台原本笑着的脸瞬间一僵,转眼便已经没了笑意,汤妧也是一副悲戚的样子。
段枫连忙朝锦娘使眼色,锦娘见状干笑道:“哎呦,看我,只顾着寒暄了,竟忘了你们还累着呢!来来,快进屋!”
不待汤新台有所反应,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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