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阁离凤凰门近,离这“凝碧挽玉”也不远,是以,李成秀很快就见到了钱庸。
“小师妹,小师妹!”钱庸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见李成秀就急急地喊:“是他,是他!”
“是谁?”武旦从崇教殿赶过来,虽然路远些,却来的恰到好处。
“是……”钱庸的话戛然而止,他似有些意外武旦也在这里,呐呐地看着李成秀。
“是谁?怎么不说了?”武旦奇怪道。
钱庸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道:“是,是方喻。”
“方喻?”武旦的眉头就是一皱:“你不是弄错了?他不是死了吗?”
“是啊,一个本来已经死了的人……谁能想得到呢!”钱庸叹道,情绪已经基本平静了下来。
“真是方喻本人?没有看错?”李成秀还是有些怀疑。
钱庸斩钉截铁地回答:“肯定没错,更何况认出他的又不只老臣一人。”
“还有谁?”李成秀和武旦异口同声地问。
“齐小侯爷。”钱庸回答。
齐泰?
李成秀和武旦齐齐地皱眉,一起问:“齐泰怎么也在?”
“说是碰巧了,今儿是小侯爷当值。”钱庸回答说。
武旦想了想,今天好像真是齐泰巡城当值,便不再疑他:“你是说齐泰也说那人是方喻?”
“正是。”钱庸说:“不仅小侯爷这样说,连他身边的人也都这样说。”
那便是没错了,齐泰跟方喻学过武,他对方喻自然是很熟悉的,他身边的人自然对方喻也很熟悉。
可正是这样,李成秀和武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本是死了的重罪之人,活过来兴风作浪了……
“我去一趟大明宫。”武旦与李成秀说,他叫钱庸跟他一起去大明宫,说着便走。
这事儿确实是得跟皇帝说一声,怎么做也得听从他的意思,毕竟事涉四皇子。
……
一个时辰后,左右威卫全员出动,满长安城地搜捕方喻……没有敲锣打鼓地说搜四皇子余党方喻,只说是搜捕江洋大盗,说是皇帝失了重宝。
李成秀无力地呻吟,怎么回回都找这个借口,已经用烂了好么?
天快亮的时候从右威卫传来消息,说是以泾阳截住了一群可人之人,通过描述可以大概确定,那些人就是方喻他们。当时整个右威卫都在泾阳,数千人将方喻他们重重围住,只是在半个时辰以后右威卫却灰头土脸地来跟皇帝说:“皇上恕罪,叫那些贼子跑了!”
两三千人,围杀二十几个人,还是死活不论,居然让人家给跑了!
皇帝会恕罪才怪!
皇帝气得跳脚,大喊着要杀人,要见血,招了齐泰上殿,让他捧了天子剑直奔泾阳,把将方喻放跑了的那一个团的人都拿了,按在朱雀门外全都砍了头。
一整个团,两百多号人全部人头落地。
这还不算完,皇帝还命人把那两百人的尸体扔在朱雀门外,不准收尸,要曝尸三日!
两百多颗血淋淋的人头悬在朱雀门下,还非逼得上朝来的官员从朱雀门下穿过,吓得那些官员们一个个头冒冷汗腿打颤。看着官员们被吓得面色苍白战战兢兢,皇帝满意得桀桀直笑。别说是官员了,就是李成秀也一定地惊跳肉跳,皇帝的反应这也……太大了吧!
武旦悄悄地跟李成秀解释了一番,李成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在四皇子被拘后,方喻曾行刺过皇帝。
杀身之仇,这确实是要报!
但是,如此问题就又来了,官方的说法不是说方喻是在左威卫捉拿四皇子的时候抗捕被杀的么?
面对李成秀的这个问题,武旦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她不知道内情,还是知道却不方便言说。
如此一来,李成秀和武旦的泾阳之行是泡汤了,倒是如了钱庸的意,也叫李成秀舒了一口气。毕竟人都是好逸恶劳的,这大热的天谁爱到处跑啊?更何况,所去的地方,以及所去的途中都是凶险。
……
李府后堂,李成秀忙里偷闲回家来看老娘,老娘挺好的,能吃能睡能动弹,老爹也挺好,红光满面眼迸喜色,纵使他在努力地收敛,尽旦地紧绷着不在李成秀的面前表露自己即将得子的欢喜,可还是惹得李成秀嘟嘴跟他表示“宝宝好伤心!”
钱庸也不是很好,似乎还没有从混乱的那夜走出来。
“建儿的伤怎么样了?”李成秀只道钱庸是在为他受伤的孙子担心。
钱庸心不在焉地回答:“没事,只是点皮外伤,上了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顿了顿,似自言自语地道,“他没有想要伤害建儿,渤是做做样子,吓唬一下人。”
李成秀不由得看了看钱庸,他这话让人听了着实感觉不对。
心里生着疑惑,李成秀面上却不动声色,似什么也没有感觉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哦,那就好。”
看钱庸有什么话说没有。
“师妹。”钱庸轻唤了一李成秀一声,李成秀朝他看去,他左顾右盼意思很明显。李成秀微微一笑,她的师兄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一抬手,让九生带了所有人离开。
“什么事?”听得脚步声走远了,李成秀才问钱庸。
钱庸有些着恼地问李成秀:“那天晚上太子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要悄悄地见你,不要惊动太子吗?”
李成秀叫钱庸训得一愣,那天晚上,定是指全城搜捕方喻解救钱庸小孙子的那天晚上了。
李成秀抬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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